“陆掌柜说,以你做饵,捉住绣娘要带到锦绣坊去。”寒心皱眉,这女人命贱如斯,还敢命令他!
“带回去做什么?就地处理了,岂不干净!”杜杏哪里敢全须全尾地把杜梅带回锦绣坊,若是这样,她杜杏只能永远沉入黑暗中,休想再有出头之日。
“这可由不得你!”寒心斜了她一眼。
“你!……”杜杏气结。
“请吧,杜姑娘,陆掌柜与你也是旧相识,莫让他久等了。”寒心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
“你们这一窝豺狼,我根本不认识他!”杜梅知道,这一去,自是凶多吉少。她定定地站着,一步也不动。
“那就休怪我无理了。”寒心眨眼间袖了刀,弯腰就要扛杜梅。
“啊。”杜梅尖叫。惊飞了歇在树杈上的的倦鸟。
“哪有这样请人做客的?”随着清冷戏谑之声飘落的,是一个俊逸的身形。
“你是谁?走开,少管闲事!”寒心不得不放下挣扎的杜梅,一脸戒备,做好打斗准备。
“若论起旧相识,我与杜姑娘相识的更早。”说话之人往前走了一步,刚好沐浴在月光之下。
只见此人身材欣长,面如冠玉,鼻若悬胆,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金冠束发,一身黑蚕纱内衬绯衣,腰带上的褐色流苏随风纷扬。整个人飘逸潇洒,宛如谪仙下凡。
杜梅实在想不起,在哪里遇过这个画一般的人,但她本能地意识到,眼下恐怕只有他能救自己脱险。
“你若不嫌命长,赶快离开!”寒心是个练家子,他练的不全是外门功夫,不然也扮不成女人。他看来者一身华丽,脚下轻浮,根本不像会功夫,猜测不过是哪家娇养的公子,难免吓唬一下。
“我不离开,又如何?”男子从腰侧拔出折扇,哗地打开,恣意地摇起来。
“都怪你,叫你就地解决,偏这般婆婆妈妈!”杜杏气恼地责备寒心。今儿真是邪门了,先是薛公子,现在又冒出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那就得罪了!”寒心身形暴起,直扑男子,手中薄刃挥向他的脖子。
“小心!”杜梅惊呼,刚才薛公子一招毙命,正是被割破了喉咙。
“谢啦。”声音未落,男子只留一道残影,悠忽不见,寒心扑了空。
“这?”寒心愣神,他这杀招,极少失手。
“你动作太慢了!”男子笑盈盈地站在寒心背后。
“你?”寒心急忙转身,如见鬼魅。
“你是自个快滚,还是我打得你滚!”男子收起笑容,亦收起了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