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我的揣度,牛二在县衙牢中,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犯了哪门子法。我们也没相熟之人,打探不出消息。”钟毓摇摇头,叹了口气。
“钟毓舅舅,我今儿认识个人,大概可以帮我们这个忙。”杜梅咽了口口水。她知道钟毓清冷的性子,若是他知道她拿他的医术做交易,定然生气,但她不得不这样做。
“嗷?什么人?”钟毓挑眉问。
“醉仙楼的女主人,京中中书令府的少夫人……”杜梅将柳更生说的话和遇见凤仙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
“醉仙楼?适才确有一个仆妇,打着醉仙楼的名号来要求加钱先看病,被我生气打发了。”钟毓似是想起刚才的事。
“这会儿,能不能……”杜梅知道,她说也是白说,但她还是忍不住哀求。
“过半个时辰吧,我抓紧一点。”钟毓的底线不会破,哪怕是杜梅。快,已是他做的最大让步。
杜梅又回到凤仙坐的地方,告诉她再耐心等待半个时辰。
柳更生看了看排到门口的长队,本想发作说点什么,但还是生生咽回去了。
杜梅陪着凤仙说些闲话,不外乎射山镇有什么稀罕物,有啥吃食等等。
钟毓果然守信,半个时辰后,凤仙留下柳更生和两个仆妇,只由杜梅陪着进去看病。
望闻问切,钟毓不消凤仙多言,已然心中有数。
“夫人少年时便是如此了?”钟毓撤了手,问道。
“钟大夫果然是名医。”凤仙讶然,转而夸奖道。
“所谓痛则不通,通则不痛,您这是血瘀不畅所致。盖因时间久矣,又未加以保养,此时尚未病入沉疴,若想痊愈,恐怕还要迁延些时日。”钟毓完全是一副淡漠疏离的医者模样。
“大概需要多少日子?”凤仙见钟毓说病尚能医,心中狂喜,不禁追问了一句。
“这说不好,个人体质不同,一年半载有之,三年五年亦有,都是说不准的。药自然要少不了的,若饮食配合得当,再辅以艾灸,或可达事半功倍之效。”钟毓埋头写药方,因着杜梅的关系,他嘴上没闲着,不免多叮嘱了几句。
“喝药倒是好办,可饮食调理和艾灸,到哪里找这么个贴心的人来?”凤仙喃喃自语。
“凤仙姐若是不嫌弃,我可以试试。”杜梅一心想救牛二,见有这么好的机会,立刻毛遂自荐。
“对啊,你是钟大夫的外甥女,自然是懂医的。你来我府上小住些日子,帮帮我。”凤仙喜笑颜开,拉着杜梅不松手。
钟毓一言不发,只深深地看着杜梅。他从来都知道,这丫头犟得很,认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
“小住就算了,我每日到您府上做事,但晚上一定要回家的。”杜梅不放心
家里,若她不在家中,谢氏和周氏不知又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你太辛苦了!”凤仙有点担心地说。
“无碍,我有牛车的。”杜梅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