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烦劳二弟照看春芽。”陈氏正不放心蛮牛一样的钱茂福,怕他一根筋,失手做错事。
“那是自然,我这就去叫小妮。”钱茂禄转身走了。
钱家只有兄弟俩,父母过世早,他们早已分开单过,两家生的都是女儿。陈氏的性子温顺,而江氏却很泼辣,不过两妯娌关系很好,两兄弟就更不要说了。
陈氏简单拾掇了下,就见江氏带着春花和秋果来了。
“大伯母,您快把春芽姐放出来吧,她的病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又都毁您们手里了!”春花一进门,跺脚说。
“死丫头,怎么和大人讲话!”江氏板起脸喝斥道。
“娘,快放我出去,我保证听您的话,再也不乱跑了。”春芽在屋里听见春花的声音,忙哭着哀求。
陈氏只这一个独宝宝女儿,还是等了很多年才怀上的,宠得跟命似的。乍听她这般委曲求全,她的心都碎了,眼泪止不住地哗哗流。
“大嫂,你就放春芽出来吧。看你们母女俩一个在里面哭,一个在外面哭,我的心里都不好受。”江氏帮着劝,声音有点暗哑。
“她爹要关着她,我也做不了主呀。”陈氏一脸无奈地说。
“你啥都听男人的,偏男人们信了外面的浑话!不要说春芽,就说我家春花,寻常人能欺负的了她?还欺负我俩闺女,打死我都不信!我这次倒要去看看,杜家沟到底是谁在搞鬼,要跟我们钱家过不去!”江氏性子烈,对陈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春花秋果的性子随江氏,昨儿春花翻窗出去,江氏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她顺着老大家把两个女儿关在家里,不过是趁机敛敛她们的野性,至于其他,她是全然不信的。
“我也知你说的在理,可……”陈氏又疼又急,汗珠子直滚落下来。
“春芽姐,你别急,我这就来开门!”春花见陈氏似有松动,瞥见高几上有把新钥匙,想来就是它了,她一把抢了去开门。
陈氏舍不得女儿,自然拗不过三个女孩子,于是一行五人一起出了门。
春花姐妹常到杜家沟去,自是知道就近的小道,她们带着两个大人穿田过埂,很快就进了杜家沟地界。
话说钱茂福走的是大道,他提溜着扁担,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路人皆忌惮,避而远之。
他进了杜家沟,逢人便问老头家住哪里,乡人早已听到过谣言,见他一脸怒气地赶来,明眼人便知大事不好,俱不敢实言相告,只骗他在村里兜圈。
正在他在村里兜兜转转,气得要跳脚骂娘的时候,小海手里举着风车一路疯跑,一头撞在他怀里。他口袋里刚好有两块昨儿哄春芽的糖果,小海吃了糖,自然把他领到了老头家。
“叔,你家来客人了!”小海喊了一嗓子,转身跑没影了。
“谁啊?”老头正在家里等得心焦,听见喊声,以为是郝婆来了,忙迎了出来。
“您是?”老头见院外站着位陌生的的中年人,身形健硕,约莫四十五六岁年纪。
“你就是老头?”钱茂福一见老头,眼前的人个头相貌,尚还说得过去,并没有猥琐之相,只那一头白发看着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