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娘,我这几日在家,她有基本功,尽管来就是了。”杜梅也想采百家之长,她在绣红斗篷少女琢磨绣法时,就有了这个想法。
“她说,她明日早上来,你没生娘的气吧,给你揽事儿。”许氏舍不得杜梅辛苦。
“娘,你怎么这样说呢,我巴不得看看人家是怎么绣的呢。只是这么一袋子豆子,张婶是怎么舍得的?”杜梅蹲下来,解开了袋子上的绳子,映入眼帘的,哪里是黄豆,分明是蚕豆!
“是陈豆子?”许氏见杜梅半天不言语,忐忑地问。
“陈倒不陈,只是此豆非彼豆。”杜梅抓了几颗蚕豆放在手心给许氏看。
“这张氏可真是算计到骨头里了。”许氏看着蚕豆哭笑不得。黄豆是豆,蚕豆也是豆。
这时节,蚕豆不值钱,梅雨季又湿又闷,最容易生虫。张婶拿这当束送礼,真好比是鸡肋,食之无肉却之可惜。
“没事,过几日,我做了茴香豆去卖。”杜梅用刀劈开一个蚕豆看看,幸好还没生虫。
“也只好如此了。”许氏垂下眼帘。她暗暗地想,下次再不给杜梅找这种麻烦了。
收徒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第二日,张婶来了,跟在她后面来的,是陈钱村的春花和秋果,她们还带来了另一个女孩子。这女孩满面愁容,似有万般难言之苦。
“杜梅!”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春花,大声朝二房院里喊了一声。
“你俩怎么来了?”杜桃来开门,将三人让了进来,她偷偷打量了下另一个女孩。
“真不够意思,你姐在家收徒,怎么也不想着点我们?”春花一把挽上了杜桃的胳膊。
“这都是没影的事,大丫是例外,我姐早答应的。张婶……你知道的……那什么……”杜桃吞吞吐吐,她也不便明说。
春花机灵得很:“我不管别人如何,反正我们姐几个是学定了!”
“对对对,梅子姐这回别想推脱!”秋果笑嘻嘻地接口道。
“我姐在屋里呢,你们问她吧。”杜桃又瞅了眼跟在后面不苟言笑的女孩。
“杜梅,我们也来跟你学绣花。”三人在屋外脱了蓑衣斗笠,春花率先推门进来。
“你会绣一点吧?”杜梅正在指点张婶绣花瓣,扭头问道。
“会的,我特意带了我们绣的
丝帕来给你看。”春花从兜里取了三块丝帕递上。
杜梅接过丝帕,一一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