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听不懂祁有枫的话,她现在就会听从自己的心意,开心地点头,大胆地说一声,她也喜欢他。
“我当然愿意了。”年年用另一只手覆上了两人交握的双手,稳住了祁有枫微颤的手指,“我愿意。”
她可以答应,却无法回应。
......
刚刚把松青从篡国夺位的美梦里揪出来干活,三尺水就撞到了一幅劲爆的画面。
松青和三尺水同时扭头,看到是岁下线的那顶帐篷依然安静,双双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看着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又亲昵地凑到一起的两个人,三尺水只觉得满眼都是不祥之兆血光之灾。
“女大不中留啊~”松青似是幸灾乐祸,三尺水一甩头,发现这人正愁眉苦脸,神似他啃了半天的苦瓜。
“嗯......”三尺水低头思考,片刻后提议,“我们去采取一下隔离措施?”
“......你还是不是人?”松青没好气地瞪他。
那两位明显正处于浓情蜜意的情感升温期,他们现在去捣乱是要遭报应的,遭报应还好,万一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暂时也就是亲一亲抱一抱,万一被他们刺激出什么更亲密的行为,那是岁还不要疯?
“唉,可怜的岁哥,我觉得他一定会后悔自己竟然选了一个没啥战斗力的职业,再生气也只能砸东西扔东西。”
三尺水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怎么跟小姑娘玩具被抢了闹脾气一样?”
“是吗?原来我在你眼里竟然是个小姑娘?”
三尺水猛地回头,捂着脖子蹬蹬蹬倒退了几步:“我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在你替我后悔的时候。”这话是对着三尺水说的,是岁的目光却飘向了远处。
三尺水默默转身。
大概是被围观的目光扰得心烦,年年和祁有枫两人携手牵着那只老骆驼,与清脆的驼铃声一起淡出了众人的视线,渐渐地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勾勒出一个静止的黑点。
三尺水小心翼翼地去看是岁的脸色,又幽怨地瞥了一眼松青溜走的背影。
“我只是有点担心她,但也担心她会错失人生的精彩。”
是岁掉转目光。他并没有多么优秀的目力,但他依然能看到那个自成一体的佣兵团,也能看到那些围坐在一起的人的目光所向,尤其是那个腰背挺直静静伫立的灰发男子。
灰色被阳光染上一层银白,如同苍苍霜发。男子转身,溜达到自己的佣兵团成员之中,大咧咧地往地上一躺。
是岁觉得,他们应该都在微笑。
“说起来,他们其实都比我更像个合格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