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策原先是打定主意,将她当成男人来看待的。反正他也不是没试过帮同门上药。可一下手,他就后悔了。触感相差太大了。她的肌肤比豆腐更娇更嫩,仿佛只要他稍不注意,力气大一些,就会弄疼她。果然没两下就感觉到她颤抖了一下,薛策的手蓦地顿住了,不太确定地道:“疼?”
其实就是普通擦伤,哪有娇气得随便碰碰也疼,就是凉得她吓了一跳而已。但戚斐还是装模作样地皱起了眉,哼哼唧唧:“疼呀,你轻一点。”
薛策:“……”
他深吸口气,忍耐着,勉强继续给她涂。
戚斐为免他尴尬,就找话说:“薛公子,你今年几岁了?”
薛策头也不抬:“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聊一下天嘛。”戚斐等了一会儿,仿佛有些失望:“不可以告诉我吗?”
薛策轻轻吐了口气:“十七。”
“那我也告诉你我几岁好了。”戚斐眉飞色舞,叽叽喳喳地说:“我五年前在东岳出生,两年前偶然化了人,不过之前的日子过得糊糊涂涂的,也记不清具体是哪天化人了,所以没有生辰。虽然听起来只有五岁,但妖兽和人的寿命又不一样长,所以换算成为人的岁数的话,我比你还大两三岁。对了,听说人类都有行冠礼,你的行冠礼是什么时候?”
薛策的嘴角扯了扯,似是觉得她问的话有些无知,知道行冠礼却不知道是在几岁:“北昭人的行冠礼都在十八岁。”
“那不就是一年后了?”戚斐唉声叹气:“可惜没机会啦,不然我也想见识一下你的行冠礼。”
薛策的手指微微一滞。
妖兽化人后,和真正的人类太过相似,真的很容易让人将二者混淆。
其实差别可大了。
人的寿命,少说也有几十年,修道之人就更长寿了。世间风云变幻,百年气象,都可以一览。
同样有着人形的妖兽,却最多只能见证几次四季幻变,活一年少一年,比畜生还要短命。
很难想象,现在躺在他面前,有着少女之貌,身体散发着暖意,还在天真不知愁地喋喋不休的这只穷兽,在一年后的今天,就将不复存在,化为一抔黄土、一具枯骨了。
心里有点堵,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大概是在感慨它们寿命的短暂吧。薛策慢慢地将药瓶合了起来,别开头:“涂好了。你穿衣服吧。”
戚斐这次很听话,乖乖将衣服穿正了,才蜷进了被窝里,拉好了被子。
刚才摔进池子里的那一下,她也的确是被吸走了不少灵力的,现在也真的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