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这个话题,薛策的身体就慢慢僵硬了:“我昨天……喝得很醉?”
“醉了,醉得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还抓着我,跟我说了好多话。”
而实际上,昨天,薛策酒后吐真言,对她真情剖白后,就不打一声招呼地睡着了。一整座大山就压到了可怜的她的身上。戚斐前一秒还在感动,后一秒就肺都差点儿被他挤出来,咬牙切齿地从他身下爬了出来后,她扯着嗓子,喊来了附近的侍卫,才将这个烂醉如泥的臭男人,搬回了他的房间里。
她最后的仁慈,就是让人把他靴子脱掉,将他扔床上去。至于衣服,她懒得管他了,就让他直接臭着吧。
薛策:“……”
他的表情纠结了一下,实在很想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却又有些担心重提旧事会丢面子,想要轻描淡写地将事情盖过去,便强作镇定地接了一句:“哦,你说昨天啊……我跟你说的那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戚斐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臂:“那就要看是什么了,因为你说了挺多的。有一些呢,你一定不想听我复述一次给你听的。不过我都记着了,以后看心情,再告诉你吧。”
话说完了,戚斐就丢下了石化的薛策,扬长而去了。
转过了走廊,确定没人看见她了,戚斐才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她发现自己学坏了。原来诈人是这么好玩的,就让薛策慢慢猜去吧。
……
过了几日,传闻之中的新督军大人即将抵达襄元城了,众人也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岂料,在翌日竟有坏消息传来,称新督军大人在路上遇到了严重山洪,如今人受了伤,躺在远方的驿馆里无法行动。
出现了这样的突发情况,众人都很意外,也很着急。
换了是平时,自然可以等他腿康复了再说。可惜现在不是等闲时候。时间和战情都等不了人。按照计划,在新督军抵达襄元城的第二天,他们就要一同出发,离开相对安逸的后方,去与五十万大军,以及大军的主帅汇合,去协助他们了。
战火已经零星燃起,一触即发。镇北侯李聿将率领三十万常年驻守在边关的军士,与菏阜互相配合,于湟水的西边拦住羯人的铁骑。而裴文瑄即将加入的五十万大军,则是从各地调配来的,负责与菏阜的另一半骑兵相互配合,守着湟水东边的这条防线。
这次来的督军本来就是为了给这五十万大军准备的。他来不了,朝廷一定会指派新的督军前来。裴文瑄他们也不能一直在襄元城坐着,商量之后,决定按照原计划,在翌日就上路,前往大军扎营的地方。
之前每一次,不管去什么地方,薛策基本都带着戚斐和薛小策。可这一次情况非同小可,是真的要开战了,不是闹着玩的。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算一直待在军营里,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不仅条件比留在城内艰苦得多,饭里面搀着沙子也是常事,被敌方袭营之类的事也可能会出现。戚斐一个姑娘,薛小策一个小孩子,是很难适应那样的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