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你是个骗子

拢娇儿 小禾喵 4455 字 8个月前

可是陆家即将覆灭,誓言显得如此飘忽。

谁知道他手握兵权之后,会不会忘记当初的一切?这类人也不少见,太多太多了。

岑秉郡很快做了一个决定,送上他襁褓中的儿子。

那时,陆琼蕴肚子里的胎儿早就没了,宫里的大皇子是外面找来的,陆训庭出生后,她暗中调换。

因为她严防死守,加上天庆帝丝毫不关心这个没能杀死的孩子,全然不曾察觉一岁之差的小孩换了人。

调换之后,陆家那个儿子就是假的,而且为了尽量让他不招惹忌惮,还给改了性别,说是闺女。

岑秉郡献上了他的儿子,以子为质,结下永不背叛的誓盟。

他非常决绝,也极为坚定。

把儿子送去陆家做‘闺女’之后,立即接了调令离京,一去东南十几年。

明面上与陆家不来往,也从不过问陆家血脉如何。

甚至,这个事情他瞒住了陆训庭和陆焰花。

因为他们年纪太小了,孩子总会思念亲人。

若是叫陆焰花知道他的父亲在东南,恐有朝一日露馅,也怕他哭闹崩溃不配合。

岑秉郡完全切断了陆焰花的退路,瞒住这一切,把他焊死在那个位置上。

他以为自己就是陆家人。

就连去年,岑秉郡回京后,对待陆焰花也和陌生人无异。

起码陆焰花和陆训庭两人完全没发现端倪。

然后事情落幕之后,突然告知,那

个冷面寡言的定宣大将军是他的生父。

没人知道陆焰花作何感想,他跑了,离开了尚京。

曲凝兮知道,陆训庭派了很多人在找他。

不过,估计得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站在陆焰花的角度来说,他的父亲,很是冷漠。

他从小男扮女装,肯定很不容易,若没有父母也就罢了,还能用复仇的心支撑着。

可是他本该在父母膝下成长,他的父亲活生生的,不过问半句,也不说真相。

可能会心生怨怼。

晚间,陆训庭回来了。

他身上带了几分酒气,在文渊阁设宫宴招待了几位大人,散席后才到念仙宫。

许是兴致来了,命人在亭中摆上酒菜,对月共饮。

曲凝兮怕他喝醉,在一旁守着。

陆训庭这样自律的一个人,极少有放纵时刻,这会儿他想喝酒,她不会劝阻。

不过若是醉了,就得带进屋歇着。

她多少有点好奇:“今日何事高兴?”

陆训庭手执玉杯,不答反问:“还记得去年那批宝藏么?”

曲凝兮一点头:“记得,我从未见过那么多金子。”

那么大的箱子堆满了,还好多个,金光闪闪,夺目璀璨。

“它们对一支军队来说是财富,但是于一个国家而言,就太少了……”

“陛下是在忧虑国库?”她问道。

陆训庭没有否认,轻声漫语的:“岑大将军荐了一个人,乃是东南船王,曾数次跨越大洋彼岸,带来诸多舶来品。”

大泽的舶来品也不是没有,比如琉璃镜,水晶珠一类的。

但是少,只在宫廷和大户人家得见。

“他……是个商人?”曲凝兮抬手替他斟酒,“陛下对海外感兴趣么?”

“光是兴趣不够,”陆训庭轻笑着道:“还得有利益……”

国库的大额收入来自于赋税,若年头不好,国家穷百姓苦,一味的加重商税也不可取。

曲凝兮猜测着问道:“陛下想组建一支皇商队伍?”

两岸贸易,富及一方,自然能给国库增加收入,有船王带领,无疑是事半功倍。

他既然被称作船王,想必有自己的船厂以及技术,要远航并非易事。

而船王是个商户,家里不缺财富,但渴望权力,莫约是想当官。

权力对一个皇帝来说,不过一张口的事情。

倘若商队组成,他们来自于大泽各地,总需要一个人管理,这个人选,很适合有经验的船王。

为了他手中的权力,他定会尽心尽力给大泽带来财富。

“小晚瑜果然聪慧。”陆训庭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长臂一伸,把人揽入怀里,“还有一个好消息,蒙天石死了。”

“什么?”曲凝兮颇为意外:“不是还没讨伐他们……”

“是陆焰

花,”陆训庭轻叹一声:“或许,该叫他岑焰花。”

一声不吭跑了,还去杀了蒙天石。

“他没事吧?他武功如何?”曲凝兮光是听着都感觉心惊肉跳。

“已经找到他了,自然是无事。”陆训庭笑了笑:“那群乌合之众,都不需要出手,自己就撑不下去了。”

普骆甘一旦发现无利可图,势必反目,本就是为利益聚集的贪婪小人,哪有什么道义好讲。

陆训庭似乎喝多了,把曲凝兮圈禁在腿上,两只胳膊牢牢锁住她的细腰。

在后头埋下脑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处,嘴里低声说了不少。

曲凝兮伸手,白皙的掌心贴上他额际,“会越来越好的,进屋歇着吧?”

内忧外患,想来压力不小,若不做好准备,一旦邻国觉得你好欺负,立马就会露出獠牙。

陆训庭乖乖跟她起身,离开了亭子。

两人移步到室内,他将自己大半重量压在她身上,简直是举步维艰。

曲凝兮让春雀去把醒酒茶拿过来,方才摆酒就备着了,这会儿温热正好入口。

陆训庭却半眯着眼耍赖:“皇后喂我……”

“你这是喝了多少?”曲凝兮瞧他这微醺的状态,有点稀奇。

这酒后劲大,怕他越来越晕乎,她索性捧着碗,用汤匙一点一点喂给他。

陆训庭顺从的张嘴了,只是那两只幽黑的眼眸,片刻不肯从她脸上挪开。

曲凝兮感觉都要被盯出花儿来了。

她轻咳一声,把空碗递给春雀,后者笑嘻嘻退了下去。

陆训庭的手已经不老实了,大掌一把扣住她细白皓腕,直接按到了关键处。

“你碰碰它,你别讨厌它。”

“……”曲凝兮先是一愣,继而红了耳朵,抽了抽爪子,没抽动。

她想不到他竟然这样在意,这茬不是已经揭过了么?

“回答我,晚瑜。”陆训庭又弯着腰弓着身,把自己健硕的身躯往她怀里‘小鸟依人’。

曲凝兮勉强搂住了他,道:“我……没有讨厌。”

“你说谎。”他凑过来,用鼻尖轻蹭她软乎的脸颊。

“我没有说谎。”她复述一遍:“没有讨厌。”只是不大喜欢罢了。

“那你要欢迎它的到来么?”陆训庭更加往下躺了,两手紧紧抱着她的腰背,把自己全然纳入她柔软的怀中。

曲凝兮欲言又止,不欢迎还能怎么样,它还不是要闯进来?

贴着她的家伙还在控诉:“因为你的抵触,它一直在忍耐……”

“忍什么?”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很是荒谬,它何时忍耐了?

陆训庭自下而上,缓缓撩起眼皮:“那你敢允许么,允许它为所欲为。”

“什么意思……”她好像懂了,又似乎没懂。

陆训庭蹭开了她的衣襟,小狗一样伸出舌尖轻舔,“你是个骗子,今天我不听你的了……”

曲凝兮一阵痒痒,全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状若无害的男人,实际上有多么不知餍足。

之前四五次就要她半条命了,醉酒后失去节制的陆训庭告诉她,还能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