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珩专心致志地替寒月包扎着伤口,面对美人宽衣,却目不斜视,甚有君子之风,“好了,快将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嗯。”衣裳已经穿好,寒月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些许微淡的粉红,犹如刚暮的天色,又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火光映照着二人的影子,明明灭灭,掩藏着的心思也仿佛随之摇曳不定。
南宫珩看着寒月,觉得她就像是一枝骨格清奇的绿梅,遗世盈立,不沾尘埃,简单到极处,却也美好到极处。
外面的树枝经风吹得晃动摇摆,疏影横斜的树影缭乱地映在石壁上,正如南宫珩此时迷乱的心绪。暖气一烘,心底有一种感觉如同熏风中破土而出的青草那般蓬勃招摇。他心中一动,蓦地就俯身吻了过去。
南宫珩的唇有点微凉,寒月可以感觉到他唇上细腻而清晰的纹路。他的亲吻极尽缠绵温柔,令她不自主地沉沦陷落。
寒月柔软的唇瓣似乎有种吸引人的魔力,让南宫珩深深迷恋,沉湎到无法自拔。
南宫珩的气息灼热,夹杂着清冽的草木馨香呼在寒月的脸上,仿佛要将她的整个人、整颗心都融化。
寒月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支被点燃的烟花,直欲冲上云霄,在夜空中绽放出最璀璨绚烂的光芒。
心海边春花胜火,开得满满当当。
缠绵许久,二人才这般依依不舍地分开。寒月的双颊上红云层层迭荡,重重的喜悦亦如浮云海浪般席卷而来。她伏在南宫珩的胸口,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沉沉入耳,心中涌现出无数的柔情蜜意。
南宫珩眼中的柔情潋滟无尽,流转生波,熠熠如明珠生辉,在暗夜含光,好像连浓稠如墨的夜也被照得流光异彩。
“月儿,能得遇你,是我此生之幸。”南宫珩的话语如同暮春四月的暖风,轻缓地贯入寒月的耳中。
这瞬间,寒月的眼眶忽而一热,眼泪有种想要夺眶而出的冲动。不是矫情,亦不是做作,只是单纯的感动和欣喜。
南宫珩说得遇寒月是他此生之幸,对于寒月来说,又何尝不是呢?过往种种不堪回首,历历往事扎得遍体鳞伤,在寒月心灰意冷、绝望无助之时,是南宫珩重新给了她爱与希望。
他,是她心尖上不灭的光啊。
“阿珩,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原来心与心的距离,可以迢迢如隔山,也可以如此贴近。这个世间乱糟糟,幸而有个人干干净净,可以悬在心上,做太阳和月亮。
第二日天放大亮之后,寒月便和南宫珩一同动身,前往沅州府追赶皇帝一行。
南宫珩身为太子却未得皇帝允许,擅自离行,还彻夜未归,皇帝心中本是有些不满的。但见南宫珩奉上了行刺人尉迟康的首级,知其是为了追击罪魁祸首才会擅作主张,皇帝的怒气便平息了下来,最后还不吝赞赏褒奖了一番。
虽说尉迟康已经伏法,可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南巡的好心情终究是全被破坏了,他当即便下旨,决定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