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的脸颊红肿,嘴角流血,手臂上还开了一个口子,那模样甚是狼狈。
尉迟康看了,不悦地皱了皱眉,对小胡子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去那边帮兄弟们。”
“啊?”小胡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你是听不懂话吗?”尉迟康显现了怒意。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小胡子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奈何来截胡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老大。尉迟康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底下的人没人敢反抗,他自也是不敢的。
“我这就走,这就走。”小胡子点头哈腰地说道,他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寒月,余光忽然瞥见尉迟康正瞪着他,他不敢再耽搁下去,旋即收回了目光,灰溜溜地跑开了。
“月儿姑娘,别来无恙。”尉迟康持着笑意,慢慢走了过来。
只是,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惨叫。
尉迟康猛地转过头看去,只见刚才那小胡子已经葬身在了南宫珩的剑下。一剑封喉,干净利落,狠戾无比。
手执长剑,血溅衣衫。面容俊美,神情阴鸷。南宫珩就仿佛是个地狱修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成王,哦,不对,现在该称太子殿下了,好久不见啊。”尉迟康似笑非笑地盯着南宫珩。
“阿珩。”南宫珩的出现令寒月心里顿觉稳当。
那种安全感无以言说,好似即使身处屠戮炼狱,也无所畏惧。因为她与他的心头都藏牢了一份不泯的深情,心里始终扣着想念对方的弦,无论山长水远,风高浪急,世情流转,这根弦一直扣在心上,永不会断。
南宫珩看了一眼寒月,眼中充斥着难掩的焦急、心疼和愤怒。
“没想到堂堂大狄二王子竟沦为了这等贼寇。”南宫珩横眉冷对道。他说着走上前去,想要将寒月护在自己的身后,未曾想却被尉迟康给拦住了去路。
南宫珩皱了皱眉,眼神更为冷冽了,恍若有千年不化的冰锥刺向尉迟康,“为难一个弱女子未免令人不齿。”
尉迟康冷笑了一声,“要说令人不齿,相较于你,我还真是自叹弗如。”他脸上的假笑已然退尽,咬牙切齿道,“我落得如今这般境地皆是拜你所赐!”
所谓雁过必留痕,当初南宫珩手下的隐卫已经查出了尉迟康谋害大王子的蛛丝马迹,南宫珩便差人将此事透露给了尉迟康的政敌。
大狄前朝的斗争亦是十分的激烈,反对尉迟康的官员得了这个消息之后便继续深入查探,整理出了一份尉迟康的罪状,递送到了大狄王的面前。
大王子德才兼备、忠孝有嘉,是大狄王最为喜爱的儿子,曾寄予厚望。可哪知,这大王子竟会在骑马的时候出了意外,一朝身死,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狄王当年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终于从悲伤的阴影中走出来,如今,得知了当年爱子薨逝的真相,怎能不叫他目扼腕,冲冠眦裂!
继而,尉迟康被废为了庶人,还被下令此生不得踏入大狄境内半步。若有违,必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