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沿着小道一路走一路寻着,她明明看见纸鸢是往这边飞来,最后落下的,应该就是在这一带附近没错,可是一路走来却压根儿没见着纸鸢的踪影。
镜泊湖边上的树林后边是一排宫舍,原先是给宫人们住的,可因为这里靠近冷宫,总有宫人说会在晚上听见怪声音,更甚之者则说见着过飘忽的白影,当时流言满天,弄得人心惶惶的,皇后无法堵住悠悠之口,便只好下令命宫人们搬至他处,这里的宫舍久而久之便空置废弃,无人踏足了。
宫舍经风吹日晒雨淋,又年久失修,有些屋顶都坍塌了,门柱上的油漆也已剥落,墙角杂草丛生,长得都快有半人高了。亏得现在是在白日里,要是晚上来这儿,这心里还真是得慌。
寒月已然找了一路,终于在一棵老槐树边上的宫舍前看到了那只纸鸢。
没想到竟乘风飞了这么远,真是让人好找!寒月私心想着。她随即抬步走了过去,弯腰拾起了那只纸鸢,正当她转身欲离开之时,隐约间听见屋内有些动静,仔细听去好像是说话声!
寒月并不是什么迷信之人,可只身待在此处,心里还是会毛毛的,她凝神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
蓦地,“雅茹”二字闯入了寒月的耳中。
雅茹……这两个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她努力地搜寻着记忆,陡然间想了起来,皇后的闺名不正是雅茹么!
此时屋内之人莫不是皇后?可堂堂皇后为何会在此处偷偷摸摸地与人会面?再者,那说话之人又是谁?
寒月直觉此事定不简单,她没有犹豫,提起裙摆,就蹑手蹑脚地朝着窗子走去。
这个时候倒是要庆幸这宫舍年久失修了,窗户纸破了几个洞还掀起了一角,才得以令寒月窥得屋内景象。
光线稍许有些昏暗,不过尚且过得去。现下屋内正立着两个身影,皆是身着华服锦衣之人。寒月借着屋顶上透下的几束光终于看清了二人的面容,这一下着实令她有些意外,居然是皇后和庄王!
“雅茹……”庄王的口吻无限温柔,全然不似寒月那日在方壶殿上听到的那般刚硬。他眼神含情脉脉地看向皇后,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
皇后轻蹙了一记眉头,往后退了半步,说道,“庄王,本宫是大越的皇后,还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庄王闻言一愣,收回了尚未触碰到皇后袖角的手,他紧了紧拳头,终是无力地垂在了身侧。他看着皇后的眼神显得有些失落,不过转而又恢复了,“你终究还是肯来见我的。”
“本宫之所以答应过来见你,只不过是想同你说清楚,以后不必再为本宫准备如此贵重的生辰礼,以免惹人非议,无端给本宫招致祸患。”皇后冷冰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庄王的神色黯了黯,“是我的不是,我一心只想着要给你好的,却没想到反而造成了你的困扰。你放心,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以后定不会再做。”
庄王受着皇后的冷言
冷语却还在为皇后考虑,皇后的面上不禁有一丝动容。
“他待你……你过得可好?”庄王踟蹰了片刻,还是将心中所想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