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随即便怒气冲冲地朝着寒月走去。
无影见到碧蕊全然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朝着这边冲过来,她猛地一下站起身,十分警惕地张开双臂挡在了寒月的面前。
“是不是你害的我们?”由于嘴里的肉都被打烂了,碧蕊每说一个字就要忍着锥心的疼痛,所以口齿非常的不清晰。
碧蕊指着寒月,怒不可遏地说道,“我知道是你!丽充容娘娘的衣服是你洗的,所以也是你在衣服上动的手脚!”她的身子不住地微微颤抖着,“你好狠毒啊!”
寒月轻轻拍了拍无影的手臂,示意此事并无大碍。无影会意,随即便乖乖地退开至一旁,只是她待在寒月的身侧依旧是一副戒备的模样。
寒月看着碧蕊淡淡一笑,那笑容就像是极北之地的阳光,看着温暖,实际上却无一丝暖意。她稍稍抬起眼眸,语气平静地问道,“哦?我洗的?我何时洗过?你莫不是忘了你们在月末那日说过的话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来提醒提醒你。你们当时说丽充容娘娘的衣裳是由你们两个来打理的,你负责洗衣,丹桃负责熏香。那日,就因此,江嬷嬷还特意褒奖了你们一番,分了两朵丽充容娘娘赏赐的绢花给你们。”
“你们说过些什么话,这浣衣局内的众人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江嬷嬷也自可作证。”寒月唇边无比讽刺地一勾,“怎么?这功劳倒是要的,现在出了事了,就一心想着把罪责往别人身上推了?”
“你,你胡说八道!”碧蕊被气得浑身发抖,七窍生烟。
寒月漠然地望向碧蕊,“话,是从你们口中说出来的,你告诉我是也不是?”
她说着,朝着碧蕊逼进了一步,“绢花,也是你们拿的,你告诉我是也不是?”她那幽冷的眸子紧紧锁着碧蕊,令碧蕊无处可逃。
碧蕊心中不由地一颤,她只觉得此刻的寒月是如此的盛气凌人,那种人的压迫感犹如惊涛骇浪一般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她不禁微微往后挪着步子,在这时,双腿却突然一软,亏得身旁的宫女搀了她一把,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那个扶着碧蕊的宫女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来替碧蕊她们出头,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寒月的那刻,她却忽然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寒月那清冷的目光从众人的面上轻轻扫过,“之前一个个都说的信誓旦旦的,现下却又想反口了,那你们可是承认自己当初欺瞒了丽充容娘娘?”
寒月此言一出,原本有些骚动的人群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得罪丽充容的下场就在眼前,那可是血淋淋的教训,现在哪里还会有人肯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替他人出头?
丹桃和碧蕊二人当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从这天开始,浣衣局内便无人再敢欺侮寒月。宫女们一一个像是躲避瘟疫似的躲着寒月,就连江嬷嬷也总是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寒月。隐隐的恐惧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头,犹如林中雾气一般挥之不去,久久萦绕。
日子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不知不觉之中,一月的时光已悄然流走。
风,似乎变得凛冽了许多。
寒月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
目极之处,是一望无际的灰。“大概是要下雪了吧……”寒月心里默默想着,“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那边的天气又是否像这边一样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