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香也像是有种奇特的魔力一般,能治愈人心。
南宫珩看了眼瓶中的木芙蓉,眼中满是回忆地开口道,“母妃生前最喜欢的便是这拒霜花,还总是赞它高洁傲岸,优雅空灵,清贞素淡。记得母妃曾带我去看过那太液池畔的拒霜花,花开时波光花影,相映益妍,分外悦目。”
沉默半晌,南宫珩对着寒月说了句,“谢谢。”
南宫珩是大越朝高高在上的尊贵王爷,向来都只有别人向南宫珩道谢的份儿,如今却是倒着来了,寒月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知为何,此刻寒月在身边,南宫珩总觉得有一种舒服又安心的感觉。今日恰逢静修容忌日,南宫珩心中惆郁,往日坚固的心也难得有些脆弱,不知不觉竟向寒月说起了往事,“记得从前,母妃总是跟我说,她不求我有什么大作为,也不希望我去和兄弟争些什么,她只愿我这一生能够简单顺遂,无忧无虑。我的平安喜乐便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寒月闻言,神色黯了黯,“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不免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萧凛与萧夫人又何尝不是作此想?儿女顺遂快乐,便是父母一生所求。寒月尝过失去至亲之痛,此刻也能感同身受。
南宫珩继续说道,“从前的我亦如十弟那般天真无邪,活泼自在,在母妃的羽翼呵护之下,又哪知愁苦为何物。我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地过下去,却哪知!”南宫珩说着,面上不禁拂上了恨意,薄薄的嘴唇愈发显得凉薄如斯,“却哪知,母妃竟毫无征兆地病倒了,还一病不起。”
“父皇派了宫里最好的太医来替母妃诊治,却依然久久不见起色,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妃一天比一天衰弱下去。母妃病了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了,渐渐地,宫里与母妃交好的妃嫔们也都不愿再来探望母妃,她们生怕踏进了云光殿就会过到病气,只有宁贤妃还一如既往,愿意日日前来看望母妃。”
听到南宫珩说到这里,寒月心中隐隐觉得当年事情的真相就要被揭开了,她屏息凝神地继续听着南宫珩述说下去。
“那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别人都嫌弃母妃,唯有宁贤妃待母妃好,所以她是个好人,还特地傻傻地跑去跟父皇说。”南宫珩说着,忽然自嘲又冷情地笑了一下,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许悔恨,“想来我真是愚蠢。”
“我记得那一天的雨下得好大,好大。太医说母妃快不行了,宁贤妃便前来云光殿送母妃最后一程。宁贤妃吩咐张嬷嬷将我带下去,又遣走了殿内的内侍宫女,说是有些体己话想跟母妃说说。我不愿离开母妃,当时进了侧殿后便一直赖在墙角边不肯走,张嬷嬷没法子,只得陪着我一起。”
“我又哪里知道,偏偏是这一赖,竟令我得知了母妃生病的真相。”南宫珩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好了前去揭开伤疤的心理准备。
南宫珩的双眸深邃,映着玉禅殿内的烛光,幽幽不明,“宁贤妃见母妃当时已经孱弱不堪,连话都说不动了。想来母妃对她已构不成任何威胁,她便不再隐藏,对着母妃坦言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是让母妃做个明白鬼。原来,云光殿内的侍候的人早已被宁贤妃给偷偷收买了,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