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听此言,心中更是对曲知许满意上了几分,他颇为赞赏地说道,“你与芷儿果真是姐妹情深,若后宫妃嫔人人皆如你们这般,那朕也能省心不少。”
曲知许见皇帝在众人面前如此赞她,小脸儿一下子多了两坨红晕。皇帝瞧着她如此羞赧模样,一时心情大好,“这花你不必再摘了,待晚些时候朕让人摘些完好的合欢花给你送到撷芳殿去。你现在可愿陪朕一起走走?”
面对着皇帝,曲知许的心中始终有些抗拒,这也是她一直对受不受恩宠不甚上心的缘故。只是,无论她心中到底是作何想,可面上却是丝毫不敢表露一分。她弯了弯有些僵硬的嘴角,怯怯地笑着答道,“臣妾自是愿意。”皇帝见她如此模样,只当她是害羞,便搀过她的手一齐走去了。
孙玉蔚怔怔地看着皇帝牵着曲知许向前走去,她一下子愣在原地都没反应过来。今日皇帝明明是携着她来赏景的,怎地就被曲知许给横插了一脚?她恨恨地跺了一下地,咬碎了一口银牙。
“小主,您要是再不跟上去,皇上他们就要走远了。”孙玉蔚身旁的婢女烟芙小声地提醒道。
孙玉蔚闻言瞪了烟芙一眼,“要你多嘴!”烟芙被她这一瞪,愣是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孙玉蔚冷冷“哼”了一声,便提起裙摆,急急地跟了上去。
是夜,皇帝便理所当然的翻了曲知许的牌子。
平静如水的天穹上,一弯明月如玉钩般遥挂天际,目及之处,微云暗度,耿耿银河如瀑布般从九天高泻而下。偌大的宫城之中,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帐暖、合衾缠绵,就有人转转反侧、孤枕难眠。
第二日一大清早的,孙玉蔚便虎着个脸了。凝慧殿内侍奉的宫女与内侍们皆是小心翼翼的,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了这位暴脾气的主子,到时候可就免不了一顿毒打了。
因着昨个儿被曲知许截胡的事,孙玉蔚本就一口气难以咽下,如今还弄得人尽皆知,个个都在背后暗自取笑于她,孙玉蔚只觉羞愤难当,若她是只皮球的话,恐怕此刻早就气炸了。
好巧不巧,走在路上,偏偏碰到了个方采女。曲知许如今是皇帝的新宠,她孙玉蔚自是奈何不得,可眼前这个方采女可是个好拿捏的主儿。孙玉蔚便把心中的气一股脑儿地都给撒到了方采女的头上,可真真是可怜了方采女了。
“你是没长眼睛吗?见了本御女为何不行礼?如此目无尊卑!”孙玉蔚怒道。
方采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坚硬的地面上上,一脸委屈,“孙宝林你方才走在我身后,我着实没注意到啊。”
“还敢狡辩?你没看到我,倒成了我的过错了?”孙玉蔚反问道。
“孙宝林你怎能如此蛮不讲理!”方采女小声说了一句,她此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落在孙玉蔚眼中无疑是火上浇油。
“哼,还真是我见犹怜呢!你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孙玉蔚鄙夷道。
“方采女以下犯上,目无尊卑,还出言顶撞,按宫规该如何处置?”孙玉蔚扬声问道,那样子自是十分嚣张。
“按宫规,掌嘴二十。”烟芙低眉顺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