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恐惧?”夜羽顿了顿,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宛如新生,怎么会有恐惧,除非已经是刻进灵魂深处的某种东西。
“你好像忘记你的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云想裳看着夜羽的瞳孔,仿佛好像失去初遇时见过的那抹义无反顾的坚决。
夜羽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云想裳的话吸引了夜羽目光停驻在他的身上。
“什么?”夜羽一件惊奇地看着云想裳。
“你要被我杀死!”
夜羽扭过头面向墙壁,背着云想裳。看来这小子也有病,夜羽在心头默默地想着。
墙壁太空洞了,在黑夜中就像一面黑色的镜子,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墙壁上映出的影子,妖精的瞳孔比人类的看得更加清晰,即使在这样的深夜里,也能透过窗户外面传进的几缕水晶微光看清长耳妖精自己的轮廓。
“你在看什么?”
夜羽并不是太想理云想裳,但突然发现这声音并不是从云想裳发出的,而是他脑中传来的低沉富有磁性的男中音。
“看影子。”夜羽在回答道。
回答之后便是沉默。
云想裳这时候突然说道,又好像是对夜羽说的,又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世上的好东西没有能长久的,听说最美的花要等很久才开,一生开一次,片刻就谢,最高的人死到临头,回忆起自己一辈子,也只有几件快乐的事,就像石火一样稍纵即逝,我的父王说过,只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才会不老不死。也许死亡说不定会是一种解脱。”云想裳闭上了眼,“晚安,阿羽。”
夜羽看着墙壁上的阴影,听完了云想裳的自言自语,也慢慢地再次入睡了。梦境中,淡远的天空,月亮很低,布偶玩具在楼顶摇摇摆摆。底下是川流不息,人声鼎沸。没有什么鲜血与悔恨的场景,让夜羽感受到了梦里留不住的奇谲。比如在夏天,在梦中却是漫天飞雪。而明明是夜晚,梦里却是透亮的天空……
维多利亚研究机关学院区的礼堂。
一扇门放置在礼堂大堂之中,这扇门宽阔而又高大,精致而又陈旧。这道没有连接任何墙体的门仿佛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上面雕刻着惟妙惟肖彩色的浮雕。浮雕的内容是一个人,样貌出众,满口长着金牙,眼光敏锐深远,旁观者见到这样深邃的眼睛,心中会有“无论白天黑夜都能看三百里远”的感叹。他的背后有海浪,有山川,仿佛这世界都是为了衬托浮雕人物。
洛克先生就静静等候在门前,吊钟的钟摆摇晃着,时针与分针滴滴答答转动,当指针一同转动到了“12”的时刻,这扇门发出了一声腐朽的声音,门开了。
门后面是一团黑暗到了极致的阴影,仿佛联通着异世界。
沙夫茨伯里公爵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与此同时,沙夫茨伯里公爵正在帝国最伟大的城市帝都尼福尔海姆中的一座庄园里的一扇同样的门前。
“我的朋友,新政策开始了吗?”沙夫茨伯里公爵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