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袖子,也不打算化出原形了,想来他似乎是见识过的。
“我本来刚醒就想来找你的,但去了凤麟洲却发现那里有结界进不去,于是只好先回地府,谁料到你竟然也在这儿。听必安说认识你,我就立刻想过来,但他却阻止了我,告诉我,如今的你什么都忘了。”
我能够感觉到他先前经历了怎样一番思想斗争,因为他说这话虽淡淡的,却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再强忍着什么。
或许,他是想忍住想打我的冲动,毕竟朋友一场,我却将人忘了,实在很不应该。按这个逻辑,我大概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历寒时常对我不满,大约是因为我也忘了他。
不过,看穆时州很是动容的模样,我想,从前我与时州的关系大概比同历寒来得好。
“这个,也没事啊!咱们来日方长,还是朋友。”我拍拍他的背,意图给他点安慰,却发现他目光更加暗淡了,莫非,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这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我又试探着问:“既然你这么不情愿,我们就不当朋友了吧。”谁知道我从前是不是得罪过此人。
穆时州听到这儿,猛地扭头看着我,我小心翼翼地把手从他背上收回来,好一阵不知所措。
“你怎么这般没心没肺。”
“哎,我说做朋友你不高兴,不做朋友,你也不高兴,你来说说到底要怎么样嘛?”这厮看着倒是温文尔雅好皮囊,怎么性情如此古怪,我以前怎么交了这样的朋友?
不对,要说脾气怪,历寒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以前都是什么择友标准。
穆时州深呼吸了两次,缓缓地说:“怎样都好,你开心就好。”
“你也要开心哦!”
“你开心我就开心。”
我问穆时州,以前我俩是怎么认识的,他说就是在地府,当时我为了找一朵有灵性的昙花,找到了阴间来,而阴间是不允许生灵私闯的,所以我遭到了阻截,但阴差阳错,我躲到了穆时洲的书房里。
“当时我本要抓你遣送回去的,可是你说如果我抓你,你就脱衣服说我非礼你。”
“哈哈,我还真是不要脸。”赶紧捂住一张老脸,啧啧,这也有点像我会干的事情,只是近些日子,可能被历寒管太多了,以至于我变得有些端庄了。
“你后来还说,如果我不告诉你昙花生长的地方,你就死赖着不走了。”说到这儿时,穆时州眼中升起暖光,我看得也很雀跃,往事可真是有趣。
我问后来,我真的死赖着不走了吗,穆时州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正当我准备继续问一些事情时,谷衣出现了。
“三殿,你怎么不睡觉跑外面来了,还跟”她大约也是要反应一会儿,坐我旁边的这人是谁。
“他呀,是察查司大人穆时州!”
“什么?”谷衣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很惊讶,这也奇怪,人都消失万年了,如今不仅回来了,还大半夜的出现在我这儿,她却波澜不惊地像是早就知道。
“见过察查司。”谷衣轻点头。
穆时州越过谷衣,看向了遥远的地府深处。他说:“太久没回来,倒不知道这地府已经变了这么多。”
“是吗?那以前的地府是什么样子的?”
“改天我慢慢跟你说,眼下,你还是回去歇着吧,我也要歇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