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九宾运起内力,向沟壑那边飞奔,巫隋跟在他身旁,问道:“为何如此着急?”
荀九宾说道:“玉珑子要让郁沧壁带重山派,那老头老谋深算,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咱们得快点过去,若是失了他的踪迹,难保他不会做一些对我们不利的事,说不定那老狐狸已经在谋划救出人之后怎么要挟我们的事了。”
巫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就不再多问,两人距离玉珑子他们的藏身之处并不远,没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沟壑边缘。
沟壑之中,此时已然空无一人,营帐早在郁道长开始行动的时候就撤走了,此时只剩下一片荒地与乱石。
眼见玉珑子不在,荀九宾摇头说道:“咱们还是来晚了吗?”
巫隋向远处看去,突然愣住了,碰了碰荀九宾,一抬下巴,说道:“那边。”
荀九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夜色之中,他看到远处一片空地上,一人倒在地上,身边有一滩血迹,荀九宾心说:“糟了“,朝着那边便飞驰而去。
两人走得越近,看得越清,地上那人身上穿得是玉珑子的道袍,身高也与玉珑子相仿,眼看便要来到身边,“砰!“地一声,一根弩箭正钉在荀九宾脚前。
荀、巫两人立刻停下脚步,左右看去,却见沟壑两侧,不知何时冒出了许多穿着奇形怪状的人,手持重弩对着两人,一人自沟壑上跃下,巫隋对这个身影十分熟悉,脱口而出:“骆香主!”
骆奎说道:“玉珑子道长深感自己罪孽,已然挥剑自尽,骆奎我有幸为这位道长守灵,两位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尸身比较好。”
彭蠡湖,楼船之上。
听得村里的拼斗之声已熄,张堂主满意地回过头来,说道:“几位大概都知道翠烟阁的起源吧。”
吕成君点点头,看张堂主打算长篇大论,他让手下取来了椅子,让几位坐了下来,反正岸上既然没别的事,其他方向也都布置好了,翠烟阁逃不掉,自然不必着急,庄瑞对江湖上的事只是一知半解,但也并未开口说话。
张堂主说道:“二十年前,‘一刀二剑’在京城那场乱斗之后,一刀一剑便留在了那里,不久之后,我们阁主带人将留在京城的一刀一剑全部夺走,这时便是翠烟阁名声鹊起的时候了,诸位大概都听过这段故事,但诸位大概不知道,在阁主带着一刀一剑离开京城之后,一剑却不幸遗失。阁主为了寻找这把剑,便许下重金,在江湖中悬赏,或许是阁主他那时候不够沉稳,许下的奖励太重,也正是在此时,各地拥有名剑的门派家族纷纷遭到抢掠,好一点的是当面抢夺,差一点的,便使用更下三滥的手端,下毒、绑架、暗杀,无所不有,一时间江湖人人自危,也就是这样,翠烟阁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江湖公敌。”
张堂主看几人面色,这段故事似乎除了庄瑞,其他在场的人都很清楚,于是继续说道:“因为江湖上这段事情闹得太大,到阁主那里献宝的人也实在三教九流都有,却找不到那‘一剑’,阁主也不胜其烦,也隐隐觉得大概是找不到了,于是让他的一个手下代他处理这些献宝之人,自己干脆搬到了深山之中,从此之后,江湖上关于翠烟阁的故事也就渐渐变少了,江湖门派都不想让这段故事继续流传,毕竟重金悬赏名剑这种事,传多了对这么门派都不是好事,于是默契地不再提这个门派。”
吕成君点点头,这些事吕老爷子给他讲过,事情确实如此,那个阁主派出来的手下,似乎是姓袁,一直在剑州地界做事,张堂主继续说道:“到了十三年前,这件事知道的人就不多了,‘一刀二剑’中仅剩下活着的那‘一剑’被人所害,全家人死的一个不剩,最后一剑也不幸遗失,京城待贤坊的那位王爷和这位是好友,听闻了这件事,觉得这件事背后是我们翠烟阁做得,于是调动江湖中几乎一半大门派,直接进入剑州地界,围剿翠烟阁,只是那时西北军务同样紧急,你们或许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可以说,阁主与这位王爷达成了一个协议,王爷相信了这件事不是阁主做的,只要阁主不再江湖上惹事,他就放阁主一马,之后王爷便去了西域,江湖之中,也就彻底没了翠烟阁的声音。”
张堂主目光看向远处,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莲儿姑娘,说道:“待贤坊这位王爷的事,或许由这位莲儿姑娘给你们讲更好,我就不耽误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