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杜栩愤愤不平,一屁股坐到虞瑜旁边,从他手里捞过没盖上瓶盖的水灌了两口,冲着带头把他丢出来的李楠倒竖拇指,“班长,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嫉妒我帅破天际的脸才下如此毒手?”
李楠很干脆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的,我做梦都想和你长得一样帅,我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内心滋生的阴暗的羡慕嫉妒恨而忏悔。”
杜栩宛如教堂普渡众生的神父,语重心长地说:“朋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人的帅是世间罕见的,如果每一个男人都像你这样心胸狭窄,那这个世界将会多么黑暗啊!”
高奇斌:“求求你要点脸吧,这个有你存在的世界已经很黑暗了。”
郝葭两眼放光地盯着杜栩,这位才子光顾着舌战群雄,没注意旁边虞瑜脸都绿了。
她拉着田金鑫小声说:“我去了,是间接接吻!间接接吻啊你们看到了吗?!”
这位女士心潮过于澎湃,话尾的音调扬得有点高,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杜大帅都在百忙之中分出来一点注意力给她:“看到什么?有飞碟在光天化日之下上天了?”
虞瑜阴恻恻地看了她一眼,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郝女士非常识时务,采取了另一种表达方式来描述既定事实:“没什么!我们在讨论这几天闹绯闻的两个小鲜肉!”
虞瑜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看了眼旁边那人捏着不放的水瓶,喉咙突然有点干,但再问杜栩要回来肯定是不可能,无奈只能开一瓶新的。
元旦假期从明天开始,今天是最后一天提交节目登记表。
九班同学似乎被新到的演出服加了什么增益buff,跟着音乐又唱又跳正在兴头上,连午饭都没吃,一直折腾到下午才换下演出服,三三两两结伴走出音乐教室。
田金鑫正要把填好的登记表送到教务处,临出门的时候被杜栩拦了下来。
杜栩笑眯眯地说:“我帮你吧?我正好有点事要去找小强主任。”
“你又打什么主意?难道你要回归直男籍了吗?”高奇斌不相信杜栩这么好心,这位平时可是恨不得躲着小强主任走的 ,怎么可能这么主动地上赶着找教育呢?
而这种男生对女生无事献殷勤的举动,唯一的解释就是……
冯卓林八卦地看了眼田金鑫,唯恐天下不乱地对虞瑜说:“虞神,你说他们是不是有情况?”
虞瑜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杜栩和田金鑫,一声不吭背包走人。
杜栩急了,拎着书包就想追过去,刚抬腿想起来什么,又留在原地,“哎,宝贝儿你别误会啊!我是真的有事要找小强!同桌你等会儿我啊我送完表格马上就走!一会我去你家蹭顿饭成不?我现在就是个空巢留守儿童,回家会被饿死的!关爱留守儿童人人有责啊!”
虞瑜头都懒得回。
呸,谁要等你?
可没人规定过要关爱智障儿童。
冯卓林小声逼逼:“难道不是‘关爱直男叛徒人人有责’吗?”
杜栩立马回身在冯卓林脑门上呼了一巴掌,看着那小子抱着头嗷嗷直叫,“别乱造谣!什么叛徒?你大哥就没直过!这辈子也不可能直的,本人是二十一世纪宁折不直的典范!”
周围有幸听到这话的男士们集体后退五步,脸上的神情好像自己接近了一个大型病毒传播站点。
杜大帅这一番剖白的对象已经走远了,注定无法听到,他本人又被集体嫌弃,只得戳在原地欲哭无泪。
郑淼看不惯他们磨磨唧唧的模样,拿过田金鑫手里的表格往杜栩身上一拍,拉着闺蜜走了。
杜栩头一次对副班长下水沟石头一样的脾气表示感激。
这个时间吴晓强主任还在尽职尽责地安排元旦晚会和十天之后的期末考试,杜栩在教务处门口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后,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