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道:“那你为何不早言带了她来?”
秦天行苦笑道:“您老人家何曾与我说过半句话,我以为你又聋又哑,自然对你说的话就少了,我甚至一直都不确定此乃何处,你又是何人。对了,既然此处是天山派之所,那你莫非就是天山派弟子?”
那女子点头道:“不错,我乃天山派第二十六代弟子曲莜莜。”
秦天行点头道:“果然是尊驾,如今天山派已然无人,姑娘又何必还固守旧规,杜姑娘无论因何被贵派除名,可逝者为大,她临终仍希望重返天山派,难道就不能如她所愿吗?”
曲莜莜道:“你非我派之人,不知天山门规。杜师姐不仅仅是违反了门规那么简单,她欺师灭祖,犯下滔天大罪,方才被师父逐出师门。”
秦天行叹道:“如此严重?她人已亡,何不给
她一个向令师尊悔过的机会呢。她只要求将其骨灰放入冰龛,别无他愿,还请姑娘成全。”
曲莜莜道:“冰龛在遁昆宫英灵殿,那里是我天山派列祖列宗及历代弟子安息之地,岂能容一个弃徒玷污圣地。”
秦天行急道:“你…果真不亏是‘冰心仙子’,冰心不化,冥顽不灵!”
曲莜莜道:“你把她带出去吧。”说完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秦天行欲要拉住她再行商议,可他的手刚碰到曲莜莜的手臂,就被其回身一掌,将他打飞在了墙壁上,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曲莜莜厉声道:“你若胆敢再对我无礼,我便取你性命。”
秦天行虽未受伤,但还是难免有些疼痛,他龇牙咧嘴道:“姑娘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对姑娘不敬。只是想再与姑娘商议一下有关杜姑娘遗愿之事,并无他意,姑娘如何这般大的反应?”
曲莜莜嗫嚅道:“我…我怎知你意欲何为,此事没得商议,绝对不可。”
秦天行起身后又将杜菁菁的骨灰瓮放回皮囊,叹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强人所难。这便把杜姑娘带离此处,请姑娘指引离宫之路。”
曲莜莜道:“你随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遁昆宫,秦天行跪在宫门外的雪地上,双手刨雪。曲莜莜疑道:“你如此作甚?”
秦天行边刨边道:“既不能入你宫门,我只好将杜姑娘安葬在宫外,也算有所慰藉。遁昆宫外与你天山派无关了吧,姑娘莫非还要横加阻拦不成?”
曲莜莜默道:“随你意。”
秦天行道:“曲姑娘请回吧,我安葬好杜姑娘,便自行下山离去。”
曲莜莜诧异道:“你去何处?”
秦天行道:“离家已近一年之久,甚是惦念家人,固然是回家了。”
曲莜莜道:“你家中还有何人?”
秦天行道:“师父,师兄,师弟,师妹。”
曲莜莜道:“你未成家?”
秦天行笑道:“我还年轻。”
曲莜莜道:“你当真姓秦?”
秦天行道:“怎么,这个很难以置信么?”
曲莜莜道:“你只回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