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才说到,沈相让天子去泰州府请救兵救援穿云山隘,圣上一时半会决定不了,只因泰州一境乃是端王封国,先皇有令,但凡是藩王境内的事务,天子也无权过问,这样就十分为难了,沈相可没有这么考虑,只见他说道:
“端王乃皇室宗亲,更是圣上的叔叔,虽然祖上有制,不得天子过问其封国事务,但是事情危急,外有强贼犯我疆土,内无豪杰相救军情,端王再怎么说都是皇帝至亲,更是先皇兄弟,战端一开,死伤无数,他怎能视若无睹?依臣下之见,天子不必担忧,端王必然会派人来救。”
圣上当即龙颜大悦,立马写书一封,尽说穿云山胡贼的事,交由到穿云山信使的手中,连同那封穿云山来的书信一齐封好,圣上对信使说道:“现在军情万急,烦扰你再走一趟泰州府,朕已通知各路关隘,官府,你上路之便,一律通融,可快去快回,朕在京城等你的好消息。”
信使接令已罢。才款款退下,三位大臣见事情还需要信使去一趟泰州府才能知道分晓,也都向天子告退。
那个信带了两封亲笔书信,一路快马,直出京城大街,刚走到城门边时,巡城校尉就立马拦住信使,说道:“你是何人,京城地界但凡进出之人都要搜身。”
信使现在带着两份重要公务文书,有一封还是天子写下没有拆开的书信,如果被这守门的巡城校尉搜出,免不得是要被拆开来看的,这样到了泰州府端王宫时,就不好跟端王交代了,于是他在马上说道:“我乃穿云山信使,奉了天子旨令,到泰州例行公事,你切勿阻拦。”
说完,便将腰下的信使令牌交给了巡城校尉,巡城校尉看了看,他对信使说道:“既然是信使,我等放你过去可以,但搜身一定是要的,麻烦你下马,让弟兄们检查你一下。”
信使当然是不同意,这么一搜身,天子书信岂不是让这帮人知道了,更何况京师人多,鱼龙混杂,若是
在这里遇见一两个胡人的混进来的细作,这样不就把事情全部都泄露出去了吗?所以信使坚决不同意,正要拍马想走,旁边的守城将士怎肯放过?齐刷刷拔出刀刃,指着穿云山信使说道:
“你这信使胆敢走出京关一步,休教我等刀上无情!”
信使这回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跟这帮人说实话吧,又怕军情泄露出来,可是不跟他们说实话吧,那帮人真个是死牛脖子,不懂得换位,硬生生地要搜他的身,让他难做,信使无奈,只好在刀上屈服了,他先下了马匹,从容地走将出去。
就在守门兵士要搜他身时,忽然从京城大街飞来一匹快马,当中坐着一位带着鹤冕冠的天子亲使,他对着守门的校尉和兵卒大声喊到:“且慢!!圣上有令,让尔等不要为难信使。”
天使纵马急行,赶到跟前,下了马匹,对着巡城校尉还有一众官兵拱礼说道:“陛下有令,知道你等在城门把守,依法对过往路人,官差等搜身办事,严防不测,所以让我等吩咐你们不要为难信使,放他自去
。”
听了天子的旨令,无人不敢不从,一律让道,放穿云山信使离去,信使走回马旁,牵回了马,没走出几步,天使拉过他一旁,对他悄声说道:“陛下知道你这一路,要走过许多关隘,怕当地的官府守将为难你,特令我带来一枚金漆令牌于你,让你一路通行,保证这当地的官府不敢纠缠。”
于是,天子使者将那道金漆令牌交给使者,使者答谢天使过后,又再次纵马出发了,果不其然,有了这枚天子亲赐的金漆令牌,一路上的许多关隘守将,官兵等人真的不敢来纠缠他了。
信使这一路历经半月,又到了端王宫内,端王还在王府里修行道学,焚香参拜老君,听闻侍卫说京城有信使来了,端王起身说道:“本王在这里从未听说过天子遣使而来,现在这么到本王宫里来了,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他让侍卫传唤信使来到,信使走进宫里,向端王拜道:“小人乃是穿云山信使,奉了天子命令,特来请求端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