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远见孙四迟迟没有将计谋说出来,心中不喜,以为是浪费时间来着,起身便走,孙四还坐在竹椅上一动不动,正当邓远要走出小屋门外之时,孙四这时候说话了。
“既然是埋伏,我等光在这里等着官军前来劫寨,为何不直接埋伏在军帐当中,只留下一股队伍在营帐中扮做夜里巡哨,等到官军没有怀疑杀来了,再伏兵四出,杀他个片甲不留,这样不就可以对付那帮夜间偷袭的官军了么?!”
听到这么一番话,邓远笑着说道:“哼,那帮人白天才受了一次埋伏,今夜怎么不会有所准备,你这条计策又如何能够对付官军?”
孙四起身,抚掌大笑道:“哼,将军没有尝试过后,又这么能够知道,那帮人已经遭受了一次埋伏,又怎么会不再受第二次伏击?我等预料到官军夜袭,定是心如烈火,绝对不会料想到我等在营中设下第二次伏兵,大人若不照我这么做,那也是可以的,至于军
中将士的生死,这就全掌握在将军一个人的手中了。”
邓远眉头一皱,从心里打量这条计策,因为他觉得孙四这条伏兵之计和当初自己想的那条在碗口岭伏兵,简直是如出一辙,现在又要埋伏,他没有办法不预料到官军有所准备,不过,现在除了这条计策,目前还没有好的法子,看来还是得按照孙四说的计策去做,否则官军一到,营中无防,后果不堪设想。
“好,且试试吧,成败得失,皆在此一举,至于是否能够活命,就要交给天意了,天意让我等去死,我等尚且不能活命,孙四,如果此事成了,我会参你一功。”
说完,便走出屋外,孙四从竹椅上拿起邓远来时所穿的那件披风,握在手上,和他一同走出屋子来,把小屋的门又重新关上了,两人仍旧像来的时候一样骑马返回营中。
到了营里,一片狼藉,只见无数的士兵都喝醉了,昏倒在地上,醉的不省人事,叫也不动,只剩下留守
在营外看守营寨的卫兵,邓远看了这般景象,自然是叫苦连天了,因为现在军中将士全都喝醉了,哪个在营里埋伏防备官军啊?
可是孙四看出了邓远的不满,对他说道:“大人,军士们虽然是喝醉了,可是这看守的卫兵还没有喝过半滴酒,不如我等把这条计策换一换,改成看守的卫兵伏击,这样也可以防备来犯的官军。”
事到如今,只好把死马当成活马去治了,邓远当即下令,让看守的卫兵全部穿上黑衣黑甲,在营帐四周的山林埋伏着,等待官军的到来时,再如数倾出,将来犯的官军杀个片甲不留。
卫兵接令已罢,各自都在营帐四周埋伏妥当,反观营里的骑兵们,都喝得醉醺醺的,横七竖八武器都抛在地上,邓远让人在营里像往常一样,点起火把,用来迷惑前来的官军。
等一切做好之后,已是黄昏时分,天色也越渐昏沉下来。
夜,是一场战争的来端,不经意之间就会酿成一场
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