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纵步使起“白云剑法”,这一招可谓万夫莫当,她提起剑刃,直逼刀绝跟前,刀绝看到这等从未见过的功夫,心头一慌,顾不上迎击忍风,破绽百出,把飞刀一收,脚下踏着的枯枝败叶,被狂风吹得呼呼作响,肩头耳畔忽然响起长剑的声音,他用余光一瞥,哎呀,不好,后头阿弥也纵起长剑,朝着自己脊背刺来,这下三把兵器向自己攻去,方向皆被围住,纵然是有千百般本领,恐怕也无法招架了,可刀绝毕竟是在尸首群爬过的人,他全然不惧,把手上两把刀刃舞得如同狂风一般,上下招隔,并力死战。
忍风,如烟,阿弥缠着刀绝的招式迎击,由忍风牵头,刃尖早起数招,一刀划开刀绝的招式破绽,这边如烟,阿弥两下夹击,两柄剑刃直逼刀绝的脖子,刀绝看了不是对头,正想躲开,忍风怒吼一声,手上舞起一招“疾风闪雷”,只见整座山谷如被狂风遮罩,落叶都跟随着蛇刃而来,还有三寸,不!一寸的距离,就能刺进刀绝的喉头,为那死去的四个官差报仇,
刀绝眼看就要成了忍风的剑刃亡魂,闭眼送命…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山下一阵疾风真气吹来,忍风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山上刺出一道枪光,四个人招式还没来得及回防,一把黑血断狱枪已到了阵前,将忍风那把就要刺入刀绝喉头的枪刃一隔,定眼细看,就差半寸距离,就能手刃狂徒,可惜!可惜!
不待忍风反应过来,拿枪的汉子将枪杆横住,将刀绝拦手拖回到身后保护。
忍风三人一时拿不定主意,是攻是防,不约而同,三人脚步一退,并排站着,用兵器拦住跟前,注视着眼前提枪来救的汉子,只见这汉子身穿黑色武士服,狂笑一声,对刀绝说道:“刀绝兄弟,多年不见,你的功夫还是这样,全然没有进步,若非我来救你,你恐怕也不能活着走出此地。”
刀绝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昔日的战友的讥笑让他变得无所适从,嘴中只能迸出几句推脱的话语:“这…我…一时…心慌…罢了,苍鸬兄弟…你若是有这个功夫,不怕…尽显出来。”
苍鸬冷笑道:“他们的功夫,我都已经了解大半了
,你休要管我,现在便走,来到山路下的小路上,自然有人接应你。”
“我走了,你怎么办?”刀绝连忙问苍鸬道。
“放心,这三个泼贼的拳脚,一时半会还伤不了我…你走便是。”苍鸬继续说道。
刀绝收回两把飞刀,藏在腰间,拜礼说道:“苍鸬大哥,你多保重,兄弟这下就走。”
“刷——”一声,刀绝跳进身后草丛之中,漫过荒草,消失得无影无踪。
刀绝刚刚走后不久,三人正要上前去追,被苍鸬用枪拦住去路。
忍风说道:“苍鸬,刀绝犯下三条命案,血债累累,你不要拦我!”
苍鸬把枪一纵,运招而起,说道:“匹夫,休说这三个普通人,就是大漠无数人命,在我兄弟俩面前,不过就是切菜一般,看招!”
忍风见苍鸬提枪向自己攻来,顾不上刚才打斗所带来的手臂酸麻,手中蛇刃招架,之前看过《黑松林镖车案》一章的朋友们,大多可以得知,忍风和苍鸬在
树下有过一次交手,打的是灿烂无比,这次在燕云山的比试也不例外,都不用如烟,阿弥两人的帮忙。
雨霜越下越大,把黄昏的光彩藏进茫茫雾色之中,苍鸬,忍风,如烟,阿弥四人的肩头早已被雨雪挥过,迎着大雾,四个人中,如烟,阿弥不敢有半点疏忽,既要观武,又要防备忍风对敌不住,忍风这边,则和苍鸬在雾中,拿着兵器在能见度不过五尺的距离之下,隔眼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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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呼啸!!!
苍鸬急起一枪,想攻忍风的下路,忍风把蛇刃立马拦在腿部,苍鸬见攻不进忍风的下路,跃起一跳,顺势就在忍风的背梁上翻滚起来,借着忍风的背部弯身一防,跳到忍风身后,拨回枪头,双手连忙将枪杆扶起,想趁忍风无防之际,飞起一枪,直攻他的背门。
忍风见苍鸬翻过脊背,心里已知大概,料到苍鸬定会有所偷袭,可没料到苍鸬的枪头竟来的如此之快,用蛇刃回防,恐怕招架不及,只好以攻代防,用蛇刃回身拦住枪头,苍鸬的枪环扣在忍风的蛇刃的刀锋,
咔咔作响,苍鸬心想:【他们有三个人,我再纠缠下去,他们轮流开战,我势必迎敌不住,救了刀绝,自己倒落了性命。】
这么一想,苍鸬全无战意,用黑血断狱枪以攻换防,忍风毕竟和苍鸬对战过,见苍鸬回防,知道他又要想走,连忙抄腰间拔出一把蛇刃,藏在白袍之后,苍鸬就地上扔下一堆烟雾,刹那间,整座山谷,尘土弥漫,忍风急忙将白袍之后的蛇刃飞出,“刷”地一下,“嗡”又一声锐响,刀声渐止,飞叶落下,忍风收住刀,和如烟,阿弥三人拨开尘土,只见燕云山落下一片萧瑟,再看蛇刃,却笔直插在一棵枯树树桩之下,忍风见逃课了苍鸬,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让刀绝脱逃了,实在是不甘心。”
如烟,阿弥两位姑娘颇识大体,见忍风公子愁闷,连忙上前劝解他道:“算了,忍风公子,这又不是你愿意看到的结果,现在刀绝走了,只好先回到周庄,再作打算了。”
忍风无奈点了点头,同意了两位姑娘的看法,一同下了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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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们,我们不妨趁着忍风他们下山,这丁点的功夫,说一说刀绝逃之夭夭后的剧情,就说刀绝死里逃生,往着苍鸬嘱托他的山路之下便走,跑得是慌不择路。连连往后去看,见刀声渐渐落下,这才放下心来,一看脚下连奔四五里路,天色已晚,昏黄的夕阳慢慢收住余辉,刀绝经过刚才一番厮杀,全身尽已疲累,山风吹在山上,刮走多余的汗珠,心头不由清爽起来,他抬头一看,眼前都是连绵不绝的山川,再看看旁边,都是被北风摧残的枯树,刀绝用手擦去脸上汗珠,看到一棵拦腰切断的树桩,连忙靠在枯树旁歇息,喘息大气,傍着树木,眼神空空地望着燕云的山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