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一回,典狱司总司大人刚刚替补了阎逊的职务,他姓袁名盘,以前只是朝廷的殿前奏史职务,不过是五品文官,负责呈递各地奏文,有时还要自己编写四周百姓送呈上来的文书,因为沈相当权,把持朝政,内外的奏折全送到相府,再呈现给天子,这袁盘是个奸恶歹毒的人,到处诽谤给人捏造罪名,不断上奏,奏文也比其他几个参政要多,被捉被拿的无辜之人不可胜数,被查者往往屈打成招,轻则查抄家产,重则刺配充军。
时间一长,经他呈上的文书奏折一多,沈相就记住了他的名字,知道他办事得力,又因为阎逊被杀,心里耿耿于怀,袁盘阴狠正中沈相下怀,阎逊一死,立马就提拔他为三品的典狱总司,哎呀,这袁盘原先作为文官,心里就十分狠毒,一升到权力极大的三品典狱总司,不知道拆散多少美好家庭,害得多少良民妻离子散。百姓闻之色变,都称他为「夺命铜刺」,意思是被他扎中,非死即伤。
好了,袁盘的往事大致能够清楚了,闲话少说,直奔主题。
话说这袁盘为何要来泰州府呢?只因阎逊之死,害得沈相失去了一枚可靠的棋子,泰州府没人替沈相看管,因此就派袁盘前去行泽山修建新府,表面是将典狱总司的府邸从京城移到行泽山,实际上是窥探泰州府的情报。
袁盘带着几个爪牙,正巧路过泰州府街市,见左房龙打死了人,怒火冲冠,喝令手下拿下房龙,房龙大叫一声:“且慢!”
袁盘喝道:“你什么鸟人,敢阻拦我等办事?”
左房龙道:“我堂堂刑捕司之人,被这泼贼纠缠,一怒之下才将她杀死,朝廷有令,刑捕司做事,贪赃枉法,干政弄权,卖国求荣,为害百姓的杀无赦,足下既然是典狱司,何尝不知道王法?”
袁盘笑道:“何人能够替你作证,死者犯了以上几条?”
那帮百姓连连起哄说道:“我替他作证!我替他作证!”
袁盘说道:“现在沈相主政,大权都在我家沈大人手上,管你刑捕司权力如何,都得拿下!来人!给我绑起来!”
那几个爪牙一拥而上,将房龙五花大绑,哪容得他替自己说上半句话,三四把刀早锁住喉咙,正可谓:英雄落难不如人,虎落平阳被犬欺。
没办法,房龙虽被拿下,但他仍不肯走,爪牙只能将他横拉拽扯,押上一匹快马,打算夜里再来审他。
袁盘见左房龙已被扣押,那把虎刀在他挣扎的时候,摔在地上,袁盘走过去,拿起那把虎刀,抽出来那把刀刃,心里冷冷笑道:【哼,想不到我替沈相做成了一件案子,还得了这把好刀,呈到沈相面前,他必然说我会办事。】
说完,喝散那帮围拢在一起的百姓,骑着一匹烈马,给了仵作几枚银子,让他们抬走了梁娇的尸首,袁盘心里虽十分不舍得,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又是个刻薄的小人,得了房龙的虎刀,这梁娇对他来说就不重要了,当下要紧的是将房龙押回行泽山川,到了行泽山,再叫房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