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说到祝三郎在柳盘山和一帮闲汉晃荡,遇到了要回泰州的左房龙,时小千两人,想要纠缠他们,污蔑他们杀人,祝三郎还一手揪住左房龙的衣领,要他陪一百两银锭,古代啊,五两银子都已经很多了,一百两,再怎么说也说不过去,那祝三郎为何要问他们要一百两呢?只因他今天在山脚下赌输了钱,折了七八十两银子,面子过不去,钱都输完了,只好抵押两间宅子给放赌的庄家,用来还他的赌账,正走上山的时候,突然在灌木丛听到有人说话,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左房龙和时小千。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祝三郎他这趟怎么也要赖在两人身上了,管他杀没杀人,就是要拿他们俩去见官,想要敲诈他们的钱财,再赎回自己赌输的两间宅子,谁曾想到左房龙竟然不受这一套,当下怒火中烧,一手顺势将他推到河里,“嘭——”一声巨响,撞在水里的沉船上,将祝三郎头上撞起了个大包,
更把他摔得鼻青脸肿,此时此刻,祝三郎在水中挣扎着,那几个泼皮闲汉,一见祝三郎摔水里去了,连忙来救。房龙是个义气的人,不想为难他们,就没有对他们拔刀,而是放任他们去救祝三郎起来,祝三郎憋了一肚子窝囊气,死忍在喉咙中,没有发作,身上湿哒哒的穿着一件水袍,被泼皮们搀扶起来,幸好河水不深,否则三郎这次小命休矣。
“你带他回去吧,不要再纠缠我们了,否则再有下次,定不饶恕!”
房龙将虎刀抱在胸前说道。
祝三郎吞下这口腌臜气,想着自己的拳脚不是房龙他们的对手,只好恶狠狠地瞪着两人,说道:“山水有相逢,我们走!”
众位泼皮又簇拥着祝三郎走了,消失在林子当中。
小千叹了口气,看着祝三郎离去,口中说道:“只怕这鸟贼,往后还会来找我们的晦气,左大侠,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可这人不是什么善茬,我刚才没劝住你,现在一想,后悔莫及。”
左房龙叉着手,说道:“我与他哥有旧,打伤了他,祝平兄弟的面子上过不去。”
小千说道:“算了,算了,但愿他不再纠缠我们才好。”
过了黄昏,眼看天色已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房龙和小千在山上没有找到客栈投宿,背了行李,又在山脚下胡乱转了一通,秋天时分,昼夜不同,白天还能晒得让人大汗淋漓,到了夜晚,寒风入骨,两人又在荒郊野外,连片砖瓦挡风都没有,双腿不由冻得发颤,小千穿着一身短襟麻衣,脚穿麻鞋,踏着一地霜露,牙关冻得瑟瑟发抖,对左房龙说道:“左大侠,眼看到了夜晚,寒风凛冽,像我们这般找下去,恐怕连天亮也不曾找到落脚的地方,不如先去山上,点起一地柴火,将就熬过了今夜,明日再做打算。”
房龙同意。两人随即顶着扑面而来的山风,看到一处山岗,有块大岩石裂开了,露出一块空地,小千看了这块岩石,说道:“这道裂开的石头可以挡风,晚上若是在这里安歇,也能睡得安稳些,不用被山风吹
得头皮发麻。”
左房龙也说道:“天无绝人之路,想不到这荒村野外,居然还有这等安身之所,总算是苍天庇佑。”
两人摸着裂开的岩壁,顺着空地坐好,先捡了些枯枝,生起了一堆柴火,烘干了身上的霜雪,从包袱里拿了张棉袄披在身上,看官们,好生的冷啊,旦见:
紫鸦不啼,寒风急急吹树梢;嗷兽无叫,冰霜扎扎结松枝。双腿打颤,冷凝钻入透心凉;两手擦掌,冻雾飘进泪直流。花凋零落,扬拂三里。北安州刮来万丈冬,大漠河荡开千重雪。
虽说有些柴火,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寒风,小千冻得睡不着,狭着棉袄裹在身上,提了包裹,说道:“左大侠,像这地方我不睡也罢,冻得我眼泪鼻涕一起出来。”
左房龙说道:“小千兄弟,你为什么不早些说,我以为你身子熬的过这寒冷,这天气冷的我后背发麻,罢了,走,哪怕走着到天亮,让身子骨暖些,比待在这破地方吃西北风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