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要启程回泰州府,祝平在青松阁摆酒向众位送
行,接管了逸霄宫的宫主庞清,见众位好汉要走,一早得知了这个消息的他,连忙带着亲随,到祝公庄上向房龙一行告别,鲁大,鲁二也从对岸的袁公庄过来了,来到青松阁坐下,祝平吩咐在堂前摆下一张圆桌大席,九个好汉依次坐下,哪九个好汉?祝平,庞清,左房龙,时小千,段无涯,柳长风,段四娘,鲁大,鲁二,当下庄里杀了一只牛,一只羊,还有鸡鸭鱼鹅等等不计其数,美酒十数坛,众位英雄喝了数巡的酒,左房龙起身端着酒碗说道:
“各位好汉为我等送行,左某感激不尽,这酒浓情深,我等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见,我在这敬大家一杯,日后江湖重逢,再一番痛饮!”
“好!来!干!干!干!”众人站起来,互相敬酒,庞清轻沾一口酒水,端着酒碗说道:“房龙兄弟,恕我这趟不能远送,他日若是有机会,我定去泰州府寻你和众豪杰,一醉方休!”
“好!好!好!”
当时设宴的地方在青松阁堂前,门后映柳松遮,十分地好景致,山风从门后吹着草木的香气,众人把酒喝足了,都带好了包裹,房龙问道:“柳姑娘,段兄弟,四娘,你们若是无处投身,左某有个不情之请。”
柳长风说道:“房龙兄弟,请说。”
左房龙说道:“不如去泰州府贺大人处效力,也好造福一方百姓。”
段无涯说道:“哎…左兄,我若是有这个心,恐怕早投身朝廷了,不是兄弟要说贺大人的过错,而是现在沈相弄权,蒙蔽圣聪,满朝文武尽是些贪赃枉法的小人,兄弟纵是有一身本领,都不知道如何施展,左兄,人各有志,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为好。”
柳长风说道:“无涯兄说的不错,我今番大仇已报了,也没有什么牵挂,正巧我师父祭日,她葬在燕州鸣涧谷,容我去祭拜了我家师父,再做打算。”
左房龙问道:“段无涯,四娘,你们也跟柳姑娘同
去祭拜她的师父吗?”
段无涯说道:“我只身一人,闯荡江湖,天地为家,我既然不愿意去投效朝廷,也只好陪柳姑娘走这一趟了。”
四娘也说道:“长风姑娘是我少之又少的朋友,她去哪里,我便跟她到哪里,四娘谢过房龙的救命之恩。”
柳长风执礼抱拳说道:“房龙兄弟,不要送了,一路保重。”
“保重!”
芦苇茫茫,何处是天涯,房龙眼眸里汇满了不舍的泪水,目送着三人上了渡头的船,孤零零地消失在天边云海之中…
“段兄!到了那里,要频频地送书信来呀!”
左房龙追了上去,可他眼里只有泪水,逐渐看不清楚众人的身影,眼前只有一帘被热泪充满的泪泉。
祝平,鲁大,庞清,鲁二也对左房龙,时小千送行
,都在烈日风中端着一碗甘酒,齐刷刷地站在路旁,房龙背着包裹,小千拿了行李,祝平端酒说道:“左大人,一路保重,有空多多来庄上喝酒。”
房龙略微点了点头,将祝平手中的那碗酒一饮而尽,他喝下去的时候,喉咙里已淌满了由双眼落下的热泪,已不能喝下去了,可还是咽进了肚子里,“啪”将那酒碗摔在地上,抱拳说道:“众位好汉不要再送,左某自打来了这里,承蒙各位的剖心置腹,历尽千难万险,更多亏你们的肝胆相照,才使左某死里逃生,情深似海,不能报答,来日再与众位好汉喝酒!”
“干!干!干!”
众人心头不舍,就着这一腔泪水,一起喝下这杯甘酒,一洗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