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笑道:“哈哈,贤弟有所不知,本将奉了燕州知府的命令,从黑松林调拨到燕州穿云山把守,因此点了三百兵马前去穿云山。”
忍风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我祝李将军一路顺风,在下不敢耽搁,现在正要赶往平阳官镇,要奉州府大人的旨令,不像从前一般逍遥自在。”
李将军用手指托着头思考了一番,说道:“嘿,我却忘了,你今时今日已是泰州的按察史了,公务在身,真是不比寻常,这倒怪我,军务繁忙,每天操练兵马,倒忘记了贤弟的公职。”
忍风拜礼道:“眼下不容耽搁,就此拜别将军。”
李将军笑道:“贤弟休要这般匆忙,我军中还有数坛美酒,军队仍要在此停留一日,此地名叫李子川,
这盛夏时节,李子花开飘如白雪,不如先歇息一两个时辰,与我谈下公务私事如何?”
忍风执意要走,李将军见他来到,又怎肯轻易放他离去?古代路程不像今日,为何古人情义最浓?就因为有些好的朋友一年半载不曾见着一面,心里挂念,又不能常常见面,常言道:日久不见,心中挂念。一到见面必然痛饮三杯,再叙前程往事。亦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些看官可能说了,你这写书的又在胡言乱语了吧?骗什么人!非也,古人也有诗词写这友情,我们单单说李太白的《赠汪伦》那句: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还有王勃那首《送杜少府之任蜀州》其中两句: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足可以知道古人对情义多么看重,好了,闲话少说。
就说李将军要留忍风在军帐中喝酒,忍风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了,因为这一来路途遥远,二来马匹劳累
。就那么几个时辰酒足饭饱上路,解下疲乏,也不见得是坏事。
李将军见忍风同意了,当即吩咐军士杀牛宰羊,大摆宴席,款待众位将士,军士见连日操练劳苦,听到将军说要喝酒吃肉了,谁不高兴?
就丛林里摆着二三十桌大席,满山都是李子花开,当真如李将军所言,山头花开花落,飘如白雪,迎风飘荡,十分好看。
等饭菜做好以后,李将军传令众军士就坐喝酒,看着漫山花瓣,李将军手指说道:“这等美酒现在不来看,过了这时节可就再没机会了。”
忍风笑道:“将军说的是。”看着那花景,旦见:
白雪下凡,真如仙女降落素妝,盐花飘散,洽似道韫所写诗词。碎琼铺地,云海翻腾长空幡;细银点粉,九霄苍穹瑢英酥。果酒肉菜,山珍肴味,齐将儿摆桌前,糕饼烙馍,烹鸡熟牛,一整碟放席面。仙境难拟美景,真是梦中也不及。
李将军和忍风一边叙旧,一连喝了四五盅酒,这山风吹的酒气上涌,忍风看过了几个时辰,也该上路了
,就势拜别李将军,要拉那匹快马去走。
李将军一把将他拉住,说道:“贤弟既然喝醉了,不如现在不要走了,就在本帐休息一夜,明日我在叫人取匹惊风踏雪马与你,容你再上路未迟。”
忍风连连说道:“不了,不了,我这一趟有些公事,还请将军把那匹驽马还与我,即便不还,我等就是走着,今天也要去的。”
李将军笑道:“贤弟说笑了,即是你要走,我怎肯强行留你?你这趟山远路长,单人匹马,不似我等军人携带妥当,一路上难免有些险阻,来人呐!”
随即,一个军健连忙来到李将军身旁,李将军对他耳边说了一番话语,那军健就退下了,随后,就马槽牵来一匹惊风踏雪马,要送与忍风,李将军对忍风说道:“来,这匹惊风踏雪,原本是大漠的宝马,与「南北双绝」中的耶律楷那匹「赤火琉璃马」系一胎所生,只不过这一匹狂奔起来宛如惊风,走起水路犹如踏雪,还望贤弟不要犹豫,收下这匹快马,当做本将一番心意。”
忍风看了那马一眼,只见惊风踏雪通体素白,那毛
发不曾有过半点杂色,在风中长嘶一声,震得地动山摇,真个十分雄壮的骏马!
自古道:宝剑赠义士,好马配英雄,能够送出这等不寻常的礼物,恐怕两人的情义绝非一般。
忍风推辞道:“李将军,你等一番美意,我实在心领了,自我到了这里,又是美酒又是佳肴,心中早已感激不尽,这一匹宝马实在不能消受!”
李将军执意要送,忍风实在推脱不过,只有连连答谢,说道:“忍风多谢将军送我这匹好马,以后但凡有空,我即使天南海北,也要找将军喝上三盅美酒才是!”
说罢,掠身上马,再次拜别,李将军与一众将士见他是个英雄,又长得十分英俊,依依不舍地与他告别,忍风勒马而行,一跑起来,那风卷着马鬓,飞似地往前狂奔,听见耳边生风,这一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眼前一片竹林,忍风看道:“呀,往日要走六日的路程,现在五日便到了,真是好马!好马!”
就去渡河口寻了一条大船,把马先拉上了船,自己交了二枚铜钱给船夫,到了岸边,把马慢慢沿着山道
走,走到一片青翠的竹林,当先有两个身材娇小的人,都戴着斗笠,穿着白色的字束,从竹林中飞来,速度之快,简直难以捉影,忍风不容说话,两个人,两把闪着光的剑就向他刺来。
惊风踏雪马「吁—」地长啸一声,忍风立住马,飞身下去,纵起轻功,云边那个使柔剑的人招式飘逸出云,右边那个使长剑的人环环相扣,一招刚消又急起一招,忍风用蛇刀一隔,隔住两人的招式,他们两个悬着剑,一刻都没有松动,即便是这样,可一招一式当中都不曾见两人死手,忍风看那招式眼熟,心里明朗了许多,也清楚两个斗笠下熟悉的脸,只见他把刀先收回去了,右边那把长剑不料,一剑直直向他攻来,左边那把柔剑把长剑挡住,不让他攻。
忍风收住刀,笑道:“如烟,阿弥。你们怎么来了?”
那两个人脱下斗笠,露出娇柔的脸,如烟不满地说道:“你这臭丫头,闲着伤了忍风公子的性命啦!”
阿弥噗呲一声,笑道:“小姐,你说笑啦,忍风公子那么好的武艺,又怎么能伤得到他呢?”
如烟佯怒道:“你这小黄毛丫头,功夫不见长进,可斗嘴的功夫比平时增进不少啦!来,看你骨头硬了,我帮你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