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彪人马刚到了摊子前停住,一个黑衣男子便下了马,站在风里看着左房龙,左房龙这时正端着酒盅,那黑衣人大吼一声:“老酒鬼!看招!”
说时迟,那时快。那汉子一拳向左房龙扑来,把桌上的筷子连筒都飞桌下去了,左房龙正喝着酒,时小千倒闪一边去了,看得准确,一掌隔开飞来的拳风,这黑衣人不死心,又朝房龙胸前攻去三拳,房龙把臂一挡,这汉子胸前露出个破绽,正好!
只见房龙一拳向黑衣人的上胸攻去,这黑衣人把拳翻变成掌,勾住左房龙虎拳,大叫一声:“少歇!”房龙放下拳头,黑衣人也放下勾掌。
房龙眉角稍动,虎掌一拍桌上,立马飞起一只酒杯,他立马握紧,抄在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只一声向黑衣人飞出酒杯,口中迸出五个字:“先敬你一杯!”
黑衣人也不是三脚猫的功夫,看得也很准确,「啪
」只一下,捉住飞过的酒杯捏在掌心。
两人大笑!
黑衣人把头上斗笠放下,抱拳施礼,口中说道:“左兄,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了!”
房龙,小千立马回礼,房龙说道:“段兄,多日不见,你的拳脚还是那么厉害!”
段无涯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段无涯,先自罚三杯!”
房龙打趣说道:“这哪有自己罚自己酒的?要喝,不要用小杯,换这个!”
说完,抛了壶酒给段无涯,时小千见两位美人还站在马旁,连忙说道:“柳姑娘,段姑娘,你等还站着做什么,快过来坐下,一同吃酒!”
两人听了,慢慢地挪动脚步,左房龙和段四娘不合,两人换了个位置,左房龙和时小千坐一头,段无涯坐对首,左房龙身边紧挨的是柳长风,段四娘。
小千说道:“大家不必拘礼,都喝都吃!”
摊汉这时却把牛肉炸好了,都端在桌面上,柳长风,段四娘两个不说话,独自拿起筷子,慢慢地夹起一
小块肉,放进嘴里,反观那三个汉子,真是坐没坐相,吃没吃相,段无涯把大壶酒水灌进喉咙,酒都从脖子根流了下来。左房龙则不顾仪态,一手抓住大块肉往嘴里送,时小千更不用说,抬起一只脚,放在板凳上,这要换作耶律如烟和阿弥两个,早对他们嗤之以鼻了,也只有柳长风姑娘这么体贴众好汉。
一阵风卷残云,酒足饭饱之后,大家都吃完了酒肉,段无涯问道:“左兄,你不是要去这万月山庄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吃酒?”
左房龙叹了口气,说道:“哎,莫提了。”
时小千把牙签挑着牙,抢先说道:“想到这个,我就光火!那厮白眼看人,硬是说我俩是个乞丐,这口气叫我怎么忍?于是争执起来,打了那鸟庄的一个教师,这鸟庄吃打不过,就把我们两个撵跑了,我等投宿不行,只好寻个地方投宿,不料看见这摊子,所以才在这喝酒。”
柳姑娘听了他这么一说,噗嗤一声,婉蓉笑道,这个样子真的好美,都看呆了小千。
小千说道:“柳姑娘,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
。”
段无涯也笑道:“自从我等上路以来,不曾见柳姑娘笑过,今日却是怎么的?”
柳姑娘此时正捏着一只画着喜鹊的酒杯,玉口一开,说道:“没…没什么事,只是这粗鄙汉子说话都把我逗笑了啦。”
众人大笑,小千脸都红到了脖子上。
时小千辩解道:“我又不是那讲究的书生,出身低微,为何要装出一种文绉绉的样子?哼…说起斯文两字,这倒不像我。”
众人又笑。
左房龙为了化解这场尴尬,问段无涯道:“段兄,我问你,你之前不是说上路去的吗?我们已在路上折了许多路程,怎么你们又到了我们后头?”
段无涯说道:“哎,左兄有所不知,我等在路上也有些波折,因此来迟了。”
左房龙借机问道:“这,你们可找出谁是凶手了?”
柳长风脸上的笑意一抹而尽,大口大口地灌着酒,
看得让人心疼。
段无涯叹了口气,说道:“若是知道,柳姑娘也不会在此了,只怕是要冲进庄里,拿了那贼人的首级,到她父母坟前拜祭了。”
时小千若有所思,连忙劝道:“柳姑娘,莫要担心,我等人多,先找间客栈住下,再听听有什么风声。”
他心里却想道:哎,这案件过了这么多年,能够易容的最后一人,要找出他来,真可是比登天要难!
但此时此刻,这番话都是说不出口的,只能再自欺欺人地骗自己,哪怕是有一丁点希望,柳长风绝不放弃,这就是她和如烟的不同之处,直爽率真,没有那一股小姐脾气。
夏季快到,岗上吹起一阵疾风,卷动着每个人的发丝,众好汉茫然地看着这大地,叶片飞舞,花瓣飘落,天际一边是无尽的大河,正奔涌朝东而去。
此时,山下又有一阵说话之声,这话语似乎很熟悉,倒让左房龙,时小千等想起一个人。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故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