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房龙说道:“算是上品。”
“算是?”老先生满脸怀疑地说道。
“我也不太确定,毕竟我不是酒鬼。”左房龙说道。
“哈哈哈,这酒难道是让酒鬼品尝出来的?你这小
汉子,倒理解和侮辱了「酒」这个字耶。”老先生笑道。
“哎呀,俺说,这酒就是酒,有什么品尝不品尝的,就是渴了,这猫尿乘起来,也照喝不误!”
鲁大郎看不惯老先生的装腔作势,因此说些气话逗他。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满堂哄笑。
另一边,和尚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鲁大郎气愤愤地站起来,他张嘴说道:“哎呀,俺说你们这和尚,好生无趣,俺们都在说酒,你等怎么光说些「阿弥陀佛」?”
悟戒辑礼说道:“阿弥陀佛,这酒本是无情物,乃我佛门十戒之一,小僧与众师弟念经,是度这酒的罪过。”
鲁大郎是那性直爽朗之人,听了悟戒这般说辞,笑道:“啊呀,我原本以为你说什么,小和尚,你可是
有所不知,这俗话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连堂堂道济禅师都抵挡不了酒肉的美味,尔等佛门之人又何必故作清高?”
众僧皆默默念《大悲咒》,不再搭理鲁大郎。
老先生看了一眼左房龙,把腰间的酒葫芦解下来,扔给他,口里说道:“汉子,你能帮我打满这壶酒吗?”
左房龙接过酒葫芦,起身在酒桌上给葫芦里倒满了酒,再把葫芦塞住,心里想要戏弄一下这老先生。
只见他腾地一甩,把葫芦朝房顶抛了道弧线,老先生背对着,左房龙眼睛细细地瞅着这壶酒,它快要落到地板上时,被老先生一手接住。
“果然好功夫!”左房龙说道。
老先生顾不上姿态,拔开酒塞,哗啦哗啦地灌进嘴里。
“嗯,是好酒!好酒!”他踉踉跄跄地从长椅上走了起来,嘴里还在潇洒地喝着酒,一股阴风吹过,吹
动他的脸庞,又一道惊雷响起,他孤身一人,站在门外,巍巍地看着这雨。
“萍踪长寂青山远,
寒雨柳烟荡红叶,
酒上蒙尘战鼓起,
飞马直穿敌寇头!”
老先生铿锵一席话语,让每个人不寒而栗,诗里弥漫着杀气腾腾。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和尚们念道。
这雨越下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