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了山腰,有小喽啰看见了这迎风的粮车,当先喝住,问道:“汉子,这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鲁二说道:“劳烦大人告诉大王,小人从山下拉来一车粮食,内有谷子,桃枣一类的,想要报效大王,烦请大人麻烦下脚步,小的不胜感谢。”
小喽啰见有人送来粮食,不敢做主,报与两位头领。
时值韩正坤在山寨上吃酒,方允不胜酒力,倒一边回房睡去了,只听得喽啰将寨外有个汉子送粮的事告之,俗话说,酒本是无情物,韩正坤已喝了盅酒,山风吹拂,酒气上涌,大半喝醉了,也不细细思考,说
道:“既然如此,你可招呼他进来,赏些银钱,别慢待了他。”
小喽啰听从吩咐,退了下去。真不知道山寨当败,还是天命难违,韩正坤也没有料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鲁二眼睛里瞅着这山寨,果然极其凶恶,但见:
石壁如刀,昼日下炫动寒光;前山似剑,锋芒里割切峦峭。阴坤浮北风,树根绕谷巉。烟雾锁云,看见一个吞人涧沟;苍茫之上,碰着数个土匪寨子。
小喽啰听了韩正坤的吩咐,心里多少放心不下,想把刀往粮车上戳戳,再检查一次,鲁二连忙劝住,说道:“大人,这粮车放的都是桃枣米粮,你若是一刀下去,都给戳烂了,却叫小人受罪。”
喽啰想想也是,既然大头领吩咐下来,自己何必那么疑心,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岗哨前将其放入。
山寨上面,方允睡了有些久了,酒气醒了七八分,于是从床上起来,走到寨厅前,看见韩正坤,问道:“三弟,我刚才睡去的时候,山寨有没有什么大事?
”
韩正坤半分酒醉,说道:“没事没事,二哥休要担心,有事也是好事!”
方允心里疑惑,这“好事”指的是什么?于是问韩正坤道:“不知三弟这好事是怎么一回事?”
韩正坤说道:“二哥有所不知,就在你睡去之时,山下有个汉子,送来一辆粮车,说是为山寨赠粮,我正烦恼哪里去借,这汉子倒挺晓事,知道报效山寨,不过二哥放心,我已吩咐喽啰,给他些许银子了。”
“苦也!苦也!”方允不住地说道。
韩正坤不解地问道:“这百姓归顺,正好表示四方民心所向,二哥,为何苦也?”
方允说道:“只怕是我俩兄弟都要折了这条命,赔在山寨里了。”
韩正坤大笑道:“哎呀,二哥你又说笑了,这大白天的没人害我,如何把命赔在山寨里了。”
方允说道:“三弟,我心想,你刚才放进的粮车中,应是藏了昨日几个跟我们厮斗的汉子,你先放下酒食,随我一同去粮车那,我们先下手为强,要不然,
就凭这喽啰们的手脚,此时,他们应该…”
话说未完,只见山寨下许多杀声,方允,韩正坤在寨厅前听得清楚,拉住一个杀得满脸是血的喽啰,慌忙问道:“山下何事?”
只见小喽啰急忙说道:“回禀两位大王!山下撞着两个猛人,藏在粮车里,一齐发作,杀了我们许多兄弟,还放了那胖猪汉子,拳脚了得,现在正杀到山腰,两位大王快逃吧!”
方允不住叹息道:“苦,苦也!”
韩正坤怒气冲冠,暴怒一声,对拿刀喽啰喝道:“取我方天画戟来!”
拿刀喽啰不敢有违,立马将方天画戟递上。
“二哥!你稍坐,待我取了那几个狗贼的首级来,给大哥报仇!”韩正坤抢着要走。
“三弟,我与你一块去!”方允大剌剌说道,这时的他已没有任何包袱,不管是杀身成仁,还是慷慨赴死,都化作无言之中的兄弟之情。
冰冷的山风透过山峦,柳盘上血气飘动,吹动着两个大王的鬓发,他们拿着兵器,正准备为他们的大哥
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