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寨大人急忙说道:“非也,非也。下官只是觉得
各位大人方便就好,没半点想法。”
说完,额头上多了几颗晶莹剔透的汗珠,这一幕都被左房龙看在眼里,心里想到:这厮胆小怕事,我且慢慢套他。
接着左房龙说道:“知寨大人,今日晚些时候贵府是不是收了一个在街上杀人的命犯?”
知寨说道:“大人指的是居罗集市卖肉屠猪的朱屠户不成?那厮杀了当地一个财主,叫英岩,因此被我依法拿了,下在死牢里,明日判了死刑,不等秋后,一发结果了,好给英岩亲属个告慰。”
左房龙劝道:“大人不可,此案疑点重重,若是贸然处理,恐怕有失公断。”
知寨大人说道:“这大街上当街行凶,人证物证俱在,朝廷已有法律,命案人等地方官吏可自行处决,不必交托刑部问事,如今我不见有什么疑点?”
左房龙心里想道:这知寨大人一心只要屠户死了,落个给鹰眼垫背的,我且把话说明白了,让知寨清楚。
接着他说道:“这朝廷也有律例,未等案件处决完毕,命案案犯不得妄加其罪,严刑逼供,如今案犯下在死牢里,不得请讼师,又不准其见家属,莫非大人想一心只要他死不成?”
这知寨一听左房龙说的话中有话,头上的汗冒得更紧了,且连忙说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这都是跟足了朝廷的律例去办的。”
左房龙站立起来,垂手问道:“知寨大人,那这样,可否让我看一下狱中命犯?免得他使奸耍滑,夜里趁人不留意,偷溜跑了。”
知寨大人也站起来,传唤牢头,差役。这牢头,差役在夜里刚偷懒睡下,又被传唤,心想是谁那么不通情达理,正要进门,迎面撞见几个蒙面人。
牢头正待说话,知寨大人劝住,说道:“这几位大人都是京城来的刑捕司大人,一发只要去死牢里查看案朱屠户,你俩个快去点拨。”
说罢,牢头差役不情不愿地引着众人去牢里看觑。
刚到了知寨大牢,扑面而来一股臭气,尤其说是臭
气,不如说是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放了很久没有清理的酸味。
众人进了牢门点视厅堂,这管营大人早已等待多时了,连忙说道:“这几位赶路大人一路辛苦,且去客栈吃一些酒菜如何?”
左房龙摇手说道:“管营大人莫要客气,我等此番只为公务而来,酒菜且放下。”
管营说道:“大人请便。”
左房龙心里想道:“我这还没给他腰牌,他怎么知道我是大人?莫非衙署有人通风报信不成?”
心里疑惑,确实是有人脚快,给管营报了风声,这知寨大人自从送走了左房龙一行后,就传唤官府师爷与之商酌。
这师爷远近有名,原来是鹰眼的拜把子兄弟,叫做「无尾蛇」王略,因他心肠歹毒,专一设计害人,和知寨大人狼狈为奸,乡民最是恨他,恨得牙痒痒。
知寨大人问王略师爷道:“这京城里来了几位大人,说是要去牢里盘查命案,说是要干涉朱屠户杀死鹰
眼一事,本官猜想那大人莫非是要救他不成?师爷有何见解?”
这王略听了,心中恨得牙痒痒,只因这屠户杀了他家的结拜兄弟,现在又有京城的人介入,他料想若是此事再拖下去,只怕报不了鹰眼事小,若是查到官府头上,此事就牵连得广了。
于是他说道:“大人,可知这京城来的是谁?”
知寨大人说道:“这便是为难之处,若是我知道他的相貌,也好在沈相面前有个说法,可这刑捕司只对天子负责,即使沈相也无权过问,专一问责地方权政,监督官员作为,这点最难,现在本官是如坐针毡,生怕这大人的鼻子闻到了什么关于官府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