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大人请看。”
左房龙把身边包袱打开,从中摸出几根遭刀剑所伤的死者骨殖,还有那把险些刺中他的飞刀。
贺一鸣来到左房龙身旁,拿起其中一根骨殖,这是一根肋骨,上面横七竖八布满了班班刀痕,看起来杂乱无章,看了许久,又拿起另一旁放着的飞刀,然后说道:
“有何端倪?”
左房龙这时把冷饭吃完,放下筷子,用袖口擦了擦嘴角,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若是平常凶案所为,刀不至于深入骨髓,只留在皮肉即可杀人,而大人你看,这收集起来的骨殖全都是深入骨髓的刀伤,且刀刀致命。”
然后他又拿起一根腿骨骨头,指着上面的刀痕说:“大人再看,这明显示大腿腿骨,上面留了三刀,一刀砍中动脉,两刀直入要害,死者必然鲜血喷出,惨遭凶徒毒手,血流至干而死。”
贺一鸣大人听了,连连点头,说道:“这确实和寻常案件有所不同,可见凶徒确实心狠手辣。”
左房龙接着说道:“对,这大腿在不明显的地方,往常凶徒杀人,只需要抹脖颈,一刀足以致命,何必再费周折,砍人腿部?可见凶徒只想让人痛苦而死,另一方面也说明,凶徒有着报复心理杀人,绝不是劫财如此简单。”
贺州府听了,瞪着瞳孔,质问道:“莫非阎逊是要隐瞒什么东西?”
“卑职不敢擅自推测阎大人的断案,只是考虑再三,实在有愧于柳庄的地下亡魂,如果只用劫财两字断案,作为刑捕司来说,是无论如何也对不住这四十九口人命的。”
贺州府又说道:“你还有什么发现?”
左房龙又拿起放在桌上的飞刀,说道:“大人再看,这飞刀刀刃涂满了毒液,大人可知道这是哪个门派的行事作风?”
贺州府说道:“本官为官多年,听得中原大地上有许多善于用毒的门派,可,离泰州最近的,也只有无
毒不用的炼狱门了。”
左房龙听得,把拳头握住,说道:“卑职也是这么认为,卑职在柳庄查清真相时,突遭蒙面刺客所袭,有两个,一个左手使刀,另外一个右手使刀,卑职打伤了其中一个,不料被飞刀刺来,因此放走了他。”
贺州府把手往左房龙身上摸寻,关切得说:“爱侄可有受伤?”
左房龙把手敬道:“这倒没有,两人武艺不在卑职之上,因此伤不了卑职,谢大人关心。”
贺一鸣又说道:“这柳庄一事,看上去似乎和炼狱门没有半点关系。”
左房龙回答道:“确实,这柳庄案件是一年之前所起,骨殖上没有毒痕,就拿炼狱门所说,无毒不用,这刀痕造化极高,我想从前只有一个人能达到如此境界!”
“鬼面!——”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这个曾经令人胆寒的名字,这时,贺州府已走到案桌上面去了,把手一拍案桌,大声斥骂道:“想不到三年前的决死之战,鬼面依旧还存
活在世上!”
左房龙立马说道:“大人休要高声,恐隔墙有耳!”
说完,快步走到门边,稍微轻轻地打开门,朝外边张望了一会,见万籁俱寂,空无一人,因此放心,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