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本不想惹事,无奈事情就找上她。
她看向褐衣男人,扬声问道,“敢问诸位是哪位皇子的手下?”
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里炸开,全场沸腾了,齐刷刷的停下动作看过来。
就连那些蒙面人都愣住了,褐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沐晚晴丝毫不怂,“你们不会以为蒙着脸,就能冒充土匪强盗了吧?不想将事情闹大,就赶紧退走,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褐衣男人眉头紧皱,她哪来的底气?“哦,你哪里看出来的?”
“我眼睛没瞎。”沐晚晴指了指那些男人的脚,“你们穿着官靴,走路的姿势都表明你们来历不一般。”
只有官员和侍卫才有资格穿这种官靴,而且,明显是受过训练,答案不言而喻。
褐衣男人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脚,果然,是疏漏了。
改装打扮时,只记得换衣服,谁会想到换鞋子。
既然被看破了,他索性不装了,释放一波杀气,“你很聪明,但聪明人通常活不长。”
他的杀气太浓烈了,让四周的人不寒而栗。
沐晚晴心神颤了颤,但反而激起了她的胜负欲,浑身的血液沸腾。
这该死的,不分场合的胜负欲!
她面上丝毫不露怯意,完美控制表情,“你这一身杀气显然是手上沾过血,杀过人的。”
她话风一转,“不过,你们真想屠尽这三百多犯人和三十名官差吗?纵然尊贵如龙子凤孙,也未必能承受案发后的后果。”
她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唇,“毕竟,这年头谁没有几个对家呢,身为皇子,依仗的只是圣宠,但圣宠嘛,随时会消失。”
褐衣男人深深的看着她,这姑娘让他莫名的想起威严强势的首辅大人。
明明,这两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但就是……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没人会知道。”
只要做的干净脆落些,没有目击证人,一切都不是问题。
沐晚晴的眼睛微眯,嘴角扬了起来,“不可能,因为我们这一路很招摇,一路做生意赚钱,不知有多少人关注我们的行踪,前面还有人等着我们交货,你杀人灭口的想法行不通。”
褐衣男子:……
md,流犯做生意?你怎么不上天呢?
“你是谁?”他只想知道她手里有什么底牌。
“沐家二房沐晚晴。”她说的坦坦荡荡,事已至此怕也没用,稍微软弱些,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褐衣男人看不出她的深浅,不敢贸然行事。
“你就不怕吗?”
“怕死了,手都在抖。”沐晚晴当众给大家表演了一段狂抖双手,看的众人一脸的懵。
半响后,她才慢吞吞的说道,“给你们五百两辛苦费,就此罢手,如何?”
褐衣男人定定的看着她,心中反复权衡利弊,“一千两再加一个沐锦遥,饶你们不死。”
沐晚晴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果然,是有计划的行动。
她就说嘛,树大招风,沐锦遥过去的名声越响亮,就越危险。
昔日凛然不可犯,不知有多少男人垂涎,如今可随意亵/玩,极大的满足了男人变态的征服欲。
沐锦遥面如死灰,深深后悔当初的心高气傲,她为什么非要博一个才名?为什么非要争一口闲气?
她挡了别人的路,抢了别人的风头,赢得了诺大的名声,自然引来了无数觊觎。
褐衣男人走过来,态度变的客气了几分,“沐大小姐,你跟着我走,此去锦衣玉食,吃香的喝辣的,那位不会亏待你半分。”
沐锦遥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从头到脚冷的直哆嗦。
“沐氏女绝不当外室。”
那男人但凡有几分真心,会想办法替她脱罪,再光明正大的求娶。
而不是像现在,装成土匪来抢人,全然不顾她的名节和未来。
褐衣男人面有不豫之色,“当千娇百宠的外室,有男人宠着,总比当一个颠沛流离的流放罪人强上百倍。”
沐锦遥有自己的骄傲,就算沦落至此,也不会给人当外室。
外室还不如小妾,没名没份,生的孩子也得不到承认,更不要说记入族谱。
说白了,就是一个随时丢弃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