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凤白想说发冠在他手里面,但她已经跑了出去,白色的身影比疾风还要快,他索性悄悄把发冠扔到她会经过的地方。
不一会儿,白如花兴冲冲跑回来,“找到了。”
她一边帮他绾发一边数落,“你看看你,礼冠都弄不稳当,到了仙门会给嘲笑的,到时可别摆脸色,没人惯着你。”
“哦,跟个老太婆似的。”
“嗯?嫌我烦?”
“不敢。”
“那就闭嘴!”白如花给他整理好发冠,再把他蒙面的纱巾解下,“咱们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仙门修士修身炼心化神,跳脱七情六欲以外,你不必蒙面了。”
在大梁村,白如花自懂事以来,紫凤白都蒙着面,她也只见过他的真容两三次。
他的样子到底好看到什么程度,就是白如花这种视万物平等、无情无欲的心性都会为之怔忡。
“好像是你说我留一双眼睛视物,留一个额头对天地即可,其余应遮掩起来。”紫凤白向来是她说什么,他照做,不然他会没饭吃,可能床都会被她一拳捶烂。
白如花看着他,眼前突然闪过以前相处的光景,平静的心湖不知被什么挑动,有些莫名的情绪。
他原来是一条小白蛇,软绵绵柔若无骨,安安稳稳住在树洞内,被她无意揪出,生命的轨迹马上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也没问他的意见,直接带他踏上凶险难测的路,其实是不对的。
他太弱小,需要她的保护,可后来他们历劫重生,大家都是有机缘的人了。
她不必担心他会被看穿“蛇”体而被杀,但她明白是时候放手,让他自己独立,让他自己在成长中选择未来的方向和要走的路,而不是她说什么,他照做。
四岁时,她想拿剑,但不敢,因为父皇的妃子们说姑娘家不能拿兵器,但父皇牵着她的手走到兵器库,“选你内心想要的武器,走你想要走的路,不要在乎你的身份和性别,它们都不能左右你成为你内心想要成为的人。”
紫凤白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她的扯线布偶。
“你的路你自己走,我会飞,我先行一步,连山大门前等你。”白如花把纱巾折好,放进紫凤白的锦囊中,指尖滑过梁雪花绣的凤、白二字,引出长虹剑刃,御剑飞去,瞬间不见踪影。
紫凤白抬头望天,炯亮温淡的黑眸似乎一如即往的平静,神态也懒懒散散,没有被遗弃的失落与懊恼,可实际上,他想炸了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