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家祖师就在周围,晚辈不好细问,此处只有元君与我,请元君为我解惑。”杜兰真没有当场研究那夜台开昧心经,反而沉思了一瞬,平静地望向黄星月。
黄星月对上她的目光,忽地愣了一下。
杜兰真的目光,平静如水。
这不像一个刚刚获得了泼天机缘的人的目光!
“你说。”黄星月微妙地收起轻视——不知为什么,她意识到也许事情与她想的不太一样。
“问幽道君是否还没定下对手?”杜兰真问道。
“祖师确实还未……”黄星月忍不住皱眉,“你不会真的想着一路杀上金仙,与我家祖师争个你死我活吧?”
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好笑呢?
杜兰真望着黄星月的神情,知道自己的问题在黄星月听起来简直像是孩童戏语、痴人说梦。
一个金丹修士,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能走到最后,与金仙道君一争高下,就如孩童说自己长大后会是天下第一,这确实有够好笑的。
但杜兰真的人生永远不缺质疑。
“这么说来,道君是有几个人选了?”杜兰真平淡地问道。
“你不会真的……”黄星月神情无比古怪。
“我想……”杜兰真顶着黄星月无比古怪的目光,仿佛一无所觉,“元君显然不是对我一见如故、视若己出,这才殷勤相助,帮我取得泰煞宫的传承的吧?”
“你想说什么?”黄星月挑了挑眉。
“元君想必也不是为了给自家祖师找个对手、让问幽道君无法得道而帮我的。”杜兰真自顾自说道,“在元君心里,我不配。”
“你是个聪明姑娘。”黄星月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容来。她望着杜兰真,指望这有意思的后辈能再说出些什么有趣的话来。
“祖师方才说,元君到此,是为了泰煞宫。”杜兰真把冷淡的审视藏在温柔的目光里,“这么说来,即使没有我,元君在此也有所求——想必不会是泰煞道君的传承,元君出身名门,与泰煞道君本就有嫌隙,看不上也是正常的,否则,也不至于便宜了我。”
“元君助我,自然是觉得晚辈有些利用价值的。然而晚辈苦思冥想,始终想不出卑贱之姿能帮到元君什么,请元君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