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拿了头名。
她做到了她最初踏上仙途的梦想——她要永远胜过那些天资不如她的人,她终有一日超过那些天资胜过她的人。她要赢,她要比所有人都优秀,她要所有人都羡慕她,她要永远立在云端。
这一刻,至少在这一刻,杜兰真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成功了。
登上二楼的时候,她几乎算得上是在万众瞩目中走进这天元十六子的阵营。
“按照规则,天元十六子每人可挑选一枚非鹤牌。头名可以第一个挑选,并且在非鹤牌上多附一门道术。”唐玉先郑重地道,“本届天元十六子的头名是杜兰真,上来选你的非鹤牌吧。”
非鹤楼夺牌,夺的自然是非鹤牌。
非鹤牌不仅仅只是荣誉的象征,更是一件上品法宝,每枚非鹤牌的用途和特征均不相同。而在这非鹤牌上,还额外附赠一门道术。这道术是六大宗门各自附上的,虽不是各家最核心的传承,但道术本身已经足够珍贵。
而非鹤楼的头名,更是可以在自己的非鹤牌上附加一门道术,这也是非鹤楼只争头名的原因——其他名次无关紧要!
杜兰真深吸一口气。
她的灵力运转还很迟滞,她浑身上下还很虚弱,她的神识还隐约有些刺痛,但她的心比任何一刻都要鲜活!
她伸出手,拿起一块块非鹤牌,仔细地观察它们、把玩它们。
她绝不会用神识一扫而过——那太轻慢了,不仅仅是对非鹤牌,更是对她自己,对她这些年的努力的轻慢。
她握着一块块非鹤牌,专注地打量着它们、欣赏着它们。
这也许显得有些拖沓,甚至有些轻慢了评委会的元婴真君们。但现在,时间被默认属于天元十六子的每一个人。
这是他们应得的。
非鹤牌的背面统一刻有一句诗,而那也正是非鹤楼名字的来由:
醉里不知谁是我,
非月、非云、非鹤。
杜兰真近乎痴迷地望着这一块块非鹤牌,它们近乎象征了她几十年来的所有欲望和梦想。
她把非鹤牌的正面翻过来,细细地去看上面的字。
非鹤牌从外表上来看是一模一样的,只有用了才会发现区别,而上面会有什么道术,也完全看不出来,总之评委会可以保证不会与参赛者本身掌握的道术重合。
所谓的挑非鹤牌,挑的其实是非鹤牌正面的字。
每一块非鹤牌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以及一句注解。
杜兰真首先看的不是名字,而去看注解。
她很轻易地放下一块又一块非鹤牌,因为那些显然不为她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