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钟毓当然没有迟钝到如同笑话一样问陆悠然“哪里有点心”,他显然是会肃然正色的人,“谁能暗算我?使的什么手段?”
当时陆悠然的反应已经不得而知了,但这件事还留在霍钟毓的记忆里,现在他需要激怒姚小姐,便立刻想了起来,活学活用。
姚小姐气得脸色发青,望着霍钟毓的柔水目光都快化作熊熊烈火了,有那么一瞬间,霍钟毓误以为自己在气人这方面有点不为人知的天赋——他觉得他离成功激怒姚小姐已经很近了。
但姚小姐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继续柔情似水、深情款款地望着霍钟毓,“没有关系的,夫君,我都可以接受的。”她微笑着,说出让霍钟毓无比惊悚的话语来,“我们本就都是一体的,你爱她,也就是爱我,我爱你,也就是爱她。”
“你爱她,也就是爱我,我爱你,也就是爱她。”随着姚小姐的话音落下,她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齐声朝霍钟毓发出深情地呼唤,每一个人的神态和动作,都毫无差别。
他们仿佛是同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艺术品,仿佛是同一个提线人手里的木偶,深情地、忘我地,在博爱和大同的美梦里沉酣不醒。
哪怕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博爱会的诡异,霍钟毓还是感到后脊发寒,几乎想一剑飞出去把他们砍清醒一点。
但没用的。他很清楚,从第一天降临到这个场景世界就非常清楚。
他甫一降临到姚家,就发现包括自己“道侣”在内的所有姚家人,都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而他的茫然,也就清清楚楚地显示了他非博爱会信徒的身份,姚家人争先恐后地想要给他博爱。
霍钟毓不是很擅长动脑的人,他没法想出更好的方法,因此只能杀出一条血路。如果可以,他当然想把在场所有博爱会信徒都杀了,但姚家人太多了,而城里博爱会的信徒远远不止姚家人,霍钟毓无奈,杀出了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