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下在过道处独自一人的江常胜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沉思了许久,摇了摇头,笑了笑,随后从侧门处走进了正
厅。
刚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见陈烽火那小子就一脸正经地冲着自己嚷嚷了起来,一边质问自己是不是喝醉了,一边在那里拍着胸脯吹嘘自己有多么厉害,表示之前不止一次有人想要霸占江常胜的座位,都被他给摆平了,江常胜刚回了声谢谢,陈烽火已经开始跟场内的许多人一起冲着再次上台的青曼姑娘开始吹起口哨来,全然一幅放浪形骸的模样。
如果不是江常胜眼尖认出了这家伙一身极为不菲的配饰,江常胜一定会把陈烽火这小子当成一个烟花场所里投机倒把的小混混小油子,听着陈烽火靠着椅子又开始给自己介绍坐在哪里的是哪位大人物的公子,这一会儿又来了哪些了不起的牛气人物,哪个看起来不起眼的中年文士其实是上将军府里的首席幕僚,哪个其貌不扬安安静静的姑娘其实是兵部尚书大人的掌上明珠,不仅仅只是身份信息,甚至是许多人的要害事迹和行为轨迹,陈烽火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用极其精炼的话语给江常胜概括总结出来,有模有样,完全不像是道听途说的胡言乱语。
江常胜一时之间忍不住对陈烽火的身份极为感兴趣起来,忍不住看向他问了一句你是做什么的?陈烽火一脸无辜的模样说他先前已经告诉江常胜了,自己是做生意的,江
常胜追问他是做什么生意的,陈烽火这小子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一脸人畜无害笑眯眯地说了起来。
他是做人情生意的。
江常胜微微一愣,觉得有些好笑,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江常胜又问了一句,做人情生意很赚钱吗?
陈烽火翘着二郎腿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回道,刚开始很亏,后来能赚一点,再后来亏大发了,亏到一定份上,就开始赚了,而且越来越赚。
江常胜问他今年多少岁了,陈烽火喝了口小酒特没羞没臊地说今年刚满十六,还是个意气风发涉世未深的花样少年,江常胜一时间没忍住拍了这极为嘚瑟的家伙一巴掌,他连忙改口道,十八岁那年离家,今年正好二十四,满打满算花了六年,不多不少,刚把虎国十三州八十七郡走完,准备在京城留下来养老混日子。
江常胜在心里暗暗吃惊了一下,不敢轻易判定这货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只好用将信将疑的眼神瞅了他一眼说看样子你这生意做的够大的啊,陈烽火也不谦虚,一脸臭屁地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打小闹,没赚到啥钱,也就赚了个千八百万白银后来觉得要这么多钱也没啥用就全部捐给了需要钱的失足少女和迷途妇女
而已。
江常胜满头黑线:“…”
江常胜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能装逼还会吹逼而且还丝毫不要脸的人,一时之间这让江常胜忽然有种江河日下为将老矣的感觉,心里头怪他娘不是滋味的。
江常胜斜瞥了他一眼抱拳说,想必陈兄台这一路上来肯定见识了不少趣味吧,随便讲一个来听听?
陈烽火连忙摆手说没什么可讲的,也就是自己这六年来的一路上统共睡了两百三十多个姑娘而已。
江常胜差点一口水当场喷出来,瞪大了眼睛看向陈烽火说你他妈地再说一遍?
陈烽火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幅满目沧桑的回忆状清了清嗓子道。
“那年,她正好十八岁,我也十八岁。
那时我刚从家里出来,身上一分钱都没带,路过她家门口的时候,恰逢天下大雨,我本来只是想去避避雨顺便讨碗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