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出的不仅仅是一道锐利之极的剑气与元力。
更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剑意,只是一剑而已,便将这片漆黑的天给点亮了,亮到所有人眼睛里只剩下剑端上的那抹白。
意为何意?敢叫日月换青天,便是这意。
招为何招?徐氏剑法最终式,白昼入夜。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轰鸣声,只有一道让人窒息与呆滞的白芒。
银镰男子这记千刀万剐所劈出的月芒终是轰击在了江常胜的身上,将他掀飞了出去。
“噗通。”
江常胜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身下蔓延了出来。
参道境大能的一击,实在是地听境天启境无法比拟的,即便不是什么大杀招,即便江常胜天赋异禀,身怀绝技,也不是他能吃的消,接得住的。
江常胜蜷缩起身子,于痛苦与晕厥之中吐了一口血,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腹部被切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伤口上面更是有噼里啪啦的电弧在闪烁。
竟然没有死,这让银镰男子一时有些震惊。
“哼哼,这什么剑法?我看不过是装腔作势的花架子吧。”
他向前走了一步。
一步还未站稳,忽然整个人脸色大变,差点跪了下去。
他的口中有鲜血溢出,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撕开了自己的衣服。
就在他的身上,出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那是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白色圆点,烙印在了他的胸口处,他一扭头,更感觉到了背上也有一阵异样。
胸前为白点,背心为黑点。
白昼的白,入夜的夜。
“这,这一剑…”
银镰男子大怒,强行又向前走了三步,似乎想要冲过去把江常胜立刻给大卸八块。
可三步过后,他猛地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单膝跪地,以巨镰撑在身前。
“可,可恶…一时大意,竟被你个卑微孺子所伤!”
江常胜露出惨淡的笑容看了一眼。
“没想到吧,这一剑可不是寻常绝学所能比的,若是用得好,用得当,堪比史诗。”
“你…你说什么?这一剑竟能堪比史诗?”
“可恶,你从哪学来的这一剑?”
“你的那把剑又是什么剑?”
江常胜强忍着痛楚坐起身来,立刻吞下丹药就地开始处理创伤,满头大汗的他咬牙冲着追风说了句。
“别想乱动,更别想用一分元力,不然这一剑会把你的全身筋脉给绞成粉碎,你大可试试。”
他听到这句话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看来之前的情报有误,你的成长速度还真是让人咂舌,万万没想到我堂堂追风竟然会被你个小小蝼蚁给拉下水了。”
银镰男子的名字原来叫做追风,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齿地看着江常胜,显然江常胜这一
招非同小可的白昼入夜让他吃尽了苦头。
下一时,银镰男子盘坐于地上,闭起眼睛,开始调息与处理。
江常胜看到这一幕心头一沉,连忙加快了恢复元力与真气的速度,他知道,一旦追风将白昼入夜的烙印给消化掉,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
自己和追风在实力上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此时能够勉强做到平手已然很不错了,这一轮交手主要还是胜在了追风的高傲和自大上,如果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用十分的全力对付自己的话,自己可能已经被逼到绝路和死境中了。
江常胜的境界越高,就越是对敌人和自己的实力衡量判断越清晰。
以前境界低的时候能赢,常常靠的是向死而生的勇气,和化茧成蝶的运气。
很多时候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
而现在,江常胜虽然还做不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别说参道境大能,连脱胎换骨的鱼跃境都还没到,但是他好歹也是一个天启境五层的人了,这一路走过来难关重重,开魂台,战紫诩,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的境界越高一点,就越是明白修炼的不易和难处。
每一步,看似简单,却如同逆水行舟,向上登天。
他的实力越强一分,就越是在内心深处尊敬那些强者与传奇。
参道境大能,堪天境圣人,追仙境大帝。
但凡能走到这三个阶段的人物,没有一个是好惹的,没有一个是绣花枕头。
圣人和大帝已经渐渐脱离俗世的规则了,这类人一说起来总是有些太过遥远,而大能,就如同一座看得见的大山,挡在人们的面前。
江常胜此时已经在脑海里想到了一千种与银镰追风战斗的方式和方法。
无数种可能性在他的脑海里早已一遍又一遍的闪了过去。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一个现实。
那就是想要打赢面前这个追风,很难。
想要杀他,更是难上加难。
江常胜知道自己还有一手几乎无人能挡的底牌,可是那使用那底牌的代价,他不敢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或是忽略不见。
小半会儿过去了,江常胜一边恢复着元气一边看着远方想到。
“卢肖这会儿应该已经骑着盛世走远了吧。”
“接下来就是放手一搏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