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虹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感受到枕边人传来一阵异动。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江常胜蜷缩着身子正背对着自己在床上瑟瑟发抖。
倪虹连忙起身,只是一摸江常胜,就被那滚烫的温度给吓了一跳。
江常胜此时就像是一块烙铁,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闪烁着暗红色,全身大汗淋漓,看起来极为痛苦。
倪虹很快就从惊慌之中变为冷静,迅速开始照顾江常胜。
许先生在临走前交待过,江常胜的伤在于魂台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一旦有险,需要立刻让他平静下来。
倪虹拿起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打开瓶口,放在了江常胜的鼻子前。
这是一瓶极其珍贵的定魂香,从极北之地的芒凼山中摘下三年一开花的雪莲制作而成,这定魂香有两个妙用,第一妙用,它可以辟邪,但凡是鬼魂之类的魑魅魍魉,一旦闻到定魂香的气味,都会退避三舍不敢造次。
第二个妙用则是入药,对人类魂台具有极强的修复和镇定作用。
果不其然,痛苦无比的江常胜在闻到了定魂香的气味后,身子一个激灵,平静了下来。
倪虹摸了摸江常胜的额头,温度高到烫手疼,难以想象江常胜此时此刻在经历着怎样的痛楚。
许大夫说过,江常胜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今晚了,江常胜一旦不能承受住魂台所带来的疼痛,很可能会崩碎自己。
倪虹一想到这个最坏的结局,眼眶中便升腾起一阵朦胧的雾气。
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她甚至产生了一丝逃离这里的念头,她不想看到那个画面。
倪虹很快战胜了那一丝恐惧和不安的心理,在房间里奔走不断,努力地给江常胜降温,帮江常胜稳定住魂台。
江常胜从不停的颤抖变为了间断的战栗,倪虹在心里不停的祈祷了起来,就在倪虹以为江常胜好一点的时候,江常胜再次爆发了。
江常胜就像是一个人形火山一样,这一次,他的全身已经通红无比了,那一寸寸血脉甚至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并且让人心惊肉跳的是,那一道道鲜血仿佛真的成了喷薄的岩浆一般。
暴跳如雷,呼之欲出。
倪虹慌了,再次拿出了定魂香,可是江常胜闻了之后却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开始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就像是一头将死的老牛一般,听起来既凄惨,又可怖。
倪虹吓的眼泪夺眶而出,江常胜的这副模样看起来太痛苦了,倪虹怎么忍心看到这幅画面,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愿意替江常胜分担这些痛苦。
她想要去抱一抱江常胜,想要像个姐姐一样抚平他的伤痛,但是去被那灼热的温度给烫的眉头紧皱。
她想起了许大夫留下的第二味药。
如果连定魂香都不起作用的话,就使用第二味药攻之。
这第二味药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花火。
定魂香属于那种温和无害的。
而花火属于哪种类型,所有听说过这两个字的人心里都清楚。
花火的名气太大了,它不像定魂香那么珍贵,可以说不论是谁在街道上认真打听一下,都能轻松地买来,甚至有的还很便宜。
同样都是针对魂台具有神效的东西,定魂香是一副温良之药,花火则是一副让人畏惧的梦魇之药。
许大夫告诉倪虹说,不到万一,不要使用花火。
这东西太过于霸道和邪性,一旦用了,没人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