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非拽着人问这些个问题,你不觉得尴尬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有意义吗?”
“倪姐,我很快就要离开江城去南原了,以后咱们俩就要天各一方了。”
“在临行前,难道我们就不能像是好朋友,哪怕是普通朋友一样,大大方方的目送对方离去吗?”
“你不大,我也不小。”
“这些情情爱爱的话和事,搁在一般的男人和女人身上,那叫旖旎。”
“搁我们俩身上,真的,不合适。”
江常胜说说笑笑地讲完这番话,不敢去看倪虹的眼睛。
倪虹沉默了片刻,忽地一声轻喝,无比认真地叫了起来。
“很重要,有意义!”
“常玉,我告诉你,是,你不大,我不小。”
“我倪虹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什么是合适的,什么是不合适,什么是无聊,什么是尴尬。”
“朋友?”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起,我就没想过要跟你做朋友。”
“是,我承认,我对你的确有心思,不是在村子里的时候。”
“而是我在山上,你在湖里。”
“那个时候,我倪虹就对你动心思了,我第一眼就看中了你。”
“可惜我倪虹老大不小了,名声差谁都知道,我以为我这辈子肯定是孤独终老了,我以为我这辈子肯定不会再对某个男人动心思了。”
“可就是没想到,不仅仅对你动心思了,在村子里的日子,还让我第二眼第三眼第三四眼喜欢上了你。”
“常玉,你以为我要跟你做朋友吗?”
“对不起,我倪虹不稀罕多你一个朋友!”
“我就是要问清楚,我就是要听你再说一次答案。”
目光热诚,声音干脆。
“常玉,你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一丝丝,一丢丢。”
“只要你立刻认真地告诉我,我倪虹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自作多情地骚扰你,今生今世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只要你现在告诉我。”
“从今往后,你就是路人甲,我就是路人乙!”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两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当倪虹喝出这番话后,江常胜彻底地矗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开什么玩笑,倪姐,早点回去休息吧。”
倪虹一把揪住了江常胜,死不撒手。
江常胜回过头来。
她的眼泪如大珠小珠落了下来,沾满衣襟。
胸脯轻晃,香肩颤抖,急促的呼吸之中,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倔强执拗。
萧萧肃肃,萧萧如月下竹,离群孤傲。
肃肃如竹上月,高而寡欢。
“常玉,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