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难得一见。”
“但之前是让你这个畜生占了混战的便宜,才杀了我这么多门生。”
“有本事现在你再杀我门中一个人试试看?”
最后一句话王存孝说的极为嚣张霸气,未赢其战,先赢其势。
他更是使出了音功,使得这番话在山林间回荡,更是隐隐地飘到了远方,让无数人可以听见。
顿时观战和看戏的人们都纷纷呼了一口气,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显然今天这一战就要进入真正的关键时刻了。
有心人明白,王存孝之所以要说这些话,并不是在单纯地打嘴炮或是故意卖弄。
而是在于一个聚心聚气。
江常胜今天杀的太狠了,太猛了。
在这种和平年代和平地域里是罕见了。
青城山可谓是损失惨烈,失去的不仅仅是一百多条人命血液,里面更有被击破的尊严和自尊心。
如果立刻就杀了江常胜,也不过就是报个仇而已。
说这番话的目的,就是要先拿回自己门派的人心,不能让门派成为散沙。
人讲气机,国讲气运,而宗门流派则为气象。
王存孝属于那种真真正正的明白人,领导级人物。
他内心清楚,江常胜必须要杀,但要杀的极为有气势,极为有气魄,极为有格局和意义,而不是江湖仇杀的一时意气而已。
并且今天不仅仅要杀江常胜,事后还得杀了蔡庸。
只有这样,青城山的气,才能勉强维持住不会垮!
想到这里,王存孝忍不住又瞪了蔡庸一眼,咬牙暗道。
“这个废物!”
他顿了顿看向山下的江常胜再出口道。
“常玉,你要知道,澹台正国的死不是因为我们青城山,而是因为你自己!”
“你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王。”
“是你连累了这样一个无辜的老人。”
“当然,蔡庸也有罪。”
“但你是原罪!”
听到这句话,江常胜差点就要再次发狂了。
王存孝的话点了他的穴。
从来,都是别人欠自己的,没有自己欠别人的。
澹台正国,一个为了家国民族而英勇退役的战斗英雄,本应该享尽人间富贵与安乐,晚年却不得善终,被人用剑贯穿从山上踢下来。
江常胜是那种很多时候会把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的人。
哪怕一切的一切,都是别人的错误,但像他这样的人,总是会忍不住地去拷问自己,责备自己。
究其本质,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都有着如出一辙的共同点。
善良,心软,宁愿别人有求于自己,也不愿自己有求于别人。
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别人因自己受伤。
这样的人,往往赢得了他人,却输给自己。
本来好不容易平静了一小会儿的江常胜一想到澹台正国,还有生死不明的澹台琉璃。
血脉突然轰鸣作响,眼睛森红起来,春之大帝的汪洋血煞之气再次开始弥漫。
王存孝眸子一眯,又是一声大喝。
“常玉,难道你还想一意孤行吗?”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山上那个女人着想!”
听到这里,江常胜一愣。
“那个叫澹台琉璃的姑娘,是一个好姑娘。”
“你现在如果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放了她。”
又想用这一招来不战而屈人之兵,无数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开始暗骂起青城山卑鄙,为江常胜感到憋屈。
江常胜的脑海里仿佛有两个人在打架。
一个在努力地说服着自己,相信他。
一个则是在咆哮着,叫嚣着,杀了他。
纠结,痛苦,愤怒。
这一刻的江常胜被激的失去了一切理智,身体里的另一个他我完全取代了本我。
半晌后抬起头来看了上去。
血红的眸子冷酷无比。
春之大帝的气机彻底将他笼罩。
一道来自千百年前的浑厚魔音响起,和他自己的嗓音重叠在了一起。
明明只有一身,却恍若住着两人。
“我不信你!”
咆哮响起。
王存孝内心冷笑一声。
“知道你不会上当,就算你真答应了愿意束手就擒,我也不会这样便宜你,不然我青城山的气就全散了,这样说只是要乱你心神而已。”
“这么容易就着道了,蠢货东西。”
王存孝开始布阵施法。
“听我号令。”
“八方归元阵封其大帝气。”
“混元图降其马。”
“请出崆峒琴、山水炉、伏妖杵三件宗器,镇铩羽。”
“至于他本尊,没了这些外力,一个小小的天启境三层蝼蚁,绝代圣体又如何?”
“即刻由我点兵,将其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