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有些错愕,小丹有些吃惊,慧珠则是一脸不可思议。
片刻的安静后,火锅店转瞬之间又恢复如初。
“哦,不好意思,那可能我认错人了。”
桌上五人一起缄默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孙头眸子一转开口说了起来。
“对了,几位姑娘怎么称呼?”
小丹一边伸着筷子一边自觉的报起家门来。
“我叫宋丹,大爷您叫我小丹就行了。”
“这位是慧珠姐姐。”
“至于我家小姐,那可…”
慧珠在桌下踩了宋丹一脚。
宋丹撅起嘴和慧珠对视起来。
而那人则是一言回之。
“大爷,我叫秋水。”
老孙头眼睛一亮。
“秋水,好名字啊,姑娘你的姓氏呢?”
“姓氏嘛,不是什么名姓大姓,大爷我看您也不像是拘于礼数与俗规的人,这个在下也就不多言了,大爷您叫我秋水就可以了。”
老孙头哈哈一笑挠了挠脑袋。
“对的,是老头子我多问了,有缘相聚一起吃顿火锅就行,那些客套发问的环节就不要了。”
“还敢问两位?”
“老头子我姓孙,大家都叫我老孙头,至于本名嘛,老头子我叫孙劲洲,哪里人士我自己也快忘了,在这水乡镇呆了十几年了,水乡人士吧。”
“至于小常嘛,来水乡镇没多久,很不错一孩子,姓常,名玉。”
当常玉这两个字一出口之后,宋丹和慧珠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秋水则是神色一滞。
“常玉?”
“哪个常玉?”
“莫不是前阵子山里的那位常玉?”
“那个,不好意思了,我并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位常玉。”
“我也看过驿摘了,知道最近有一个非常传奇的人物叫做常玉。”
“只可惜,重名重姓而已。”
江常胜一脸微笑满是认真的回答道。
宋丹和慧珠都是盯住了江常胜,仿佛想要看出来点什么。
而秋水则是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是西北尘州穆河人士,懂点医术,这一路过来要往南原京都去。”
“平日里读过一点书,想要看看能不能考取个功名利禄,替祖上争点光。”
“如果考不上的话,那就找一处定居下来,当个医生。”
“路经此地,这阵子一直在水乡镇这里休息。”
说到这里,江常胜笑了笑。
“小丹姑娘和慧珠姑娘为何如此神色看着我。”
“莫不是小生我的脸上长了痦子不可?”
“说个实在话,这些个日子里,每逢有人见到我,就会问我是不是那个得到什么大帝什么传承的常玉。”
“我都有些疲于应付了。”
江常胜倒是演技在线,满是无可奈何的模样。
宋丹和慧珠一脸的古怪。
慧珠急忙开口道。
“你看起来有点奇怪耶,不像是你自己说的那般,刚才我家小姐问你话,你为什么那么激动啊…”
秋水伸出一手打断了她。
“天下之大,何固于东西南北。”
“有重名重姓之人很正常的。”
“人的情绪是多变的,有时候说话声音高一点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可多疑的。”
“慧珠,你又叨扰到别人了。”
“没事,小事而已。”
江常胜向宋秋水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老孙头在一旁吃着火锅,眼睛里满是深谙的窥探之色,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喂,常玉公子,你到底行不行啊?”
“你和老孙头的打赌进行到什么情况了啊?”
就在这时,火锅店内不断传来一阵阵质问声,轻笑声。
江常胜脸色一囧,老孙头更是又挥手又使眼色,人声这才作罢。
老孙头连忙吆喝着吃吃喝喝起来。
一时之间,江常胜五人所坐的这张桌子下,流淌着的满是各个不同的心思。
气氛忽然又变得有一丝诡异起来,大家心照不宣异常沉默的吃起火锅来。
宋丹的一句话,顿时又盘活了整个饭局。
“大爷,您在水乡镇呆了十几年了吗?您是做什么的啊?”
这句话一出,老孙头整个人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
“我是做刺青刺绣的,姑娘可知道?”
宋丹眉头一皱。
“刺青刺绣?您说的是哪种?”
“往人身上刺的那种。”
宋丹顿时一脸的惊艳之色,立刻高呼了起来。
“哇,大爷,你会这个手艺啊。”
“好厉害!”
“哈哈哈哈,一般吧,要说到刺青刺绣,不敢说普天之下,但在这西北一带,我老孙头的手艺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江常胜微微一笑,老孙头又开始吹牛了。
“姑娘,要知道刺青这门子手艺,当今天下,会的人不多。”
“我们虎国更是不多。”
“这门手艺主要是在东大陆的龙国比较流行,然后从龙国传到其他国度。”
“我们虎国其实并不流行刺青。”
宋丹眼睛里满是好奇之色。
“我以前见过有人在身上刺青,也见过一个刺青店,但见的其实很少,也不太懂,老先生你快讲讲。”
一下子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老孙头的身上。
老孙头的话题感和节奏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他立刻清了清嗓子讲了起来。
头头是道口若悬河。
但凡他一开口,真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几人一下子就听的入迷了,连听过很多次的江常胜都满是津津有味的模样。
一下子之前的那些尴尬还有小心思都先被抛开了。
只听他掷地有声,一字一句。
“如果真要说起来,那这门手艺的历史可就悠久了。”
“历史第一个在身上刺青的人,叫做胄。”
“胄是一千五百多年前的一个人物。”
“其实那个时候,胄还算不上是刺青。”
“当时他是龙国一个的将领。”
“此人是一个极具阳刚之气的人,更是天地间赫赫有名的强者。”
“相传那个时候,海外有一些宵小之徒常年骚扰龙国边陲之地,烧杀抢掠无所不干,弄得民不聊生。”
“胄在一次行军进攻匪徒的战役之中,看到了老百姓们水深火热的惨痛景象。”
“胄在看到那些画面之后,痛定思痛,发誓要将那些海外的狂徒宵小,魑魅魍魉们杀干杀尽,还天下老百姓们一个太平。”
“他发誓,只要一天老百姓们不得太平,那么自己便永生都不会离开那苦寒的边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