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把过的妞,比你见过的女人都要多。”
“给我暖过床的那一个个姑娘,比你老孙头这辈子看过最出彩的戏都要好看。”
“想当年我…”
常玉也跟老孙头侃了起来。
老孙头一脸的不屑和不相信。
“注意一下你自己啊,你这牛吹过了啊。”
“你说吧,怎么你才相信我。”
“你敢跟我打赌吗?”
江常胜哈哈一笑。
“打赌?我常玉最喜欢的就是赌了,来,怎么赌你说,愿赌服输!”
老孙头立刻站起身来,冲着店内早已熟络的众人叫喝起来。
“大家来看一看啊看一看,今天我和常玉这小子打个赌,诸位替我俩做个证。“
顿时,整个火锅店都安静了下来。
人们都满是笑意和喜意的看着老孙头和江常胜。
老孙头伸出脖子,转着眼睛。
“常玉说他很会追女孩子,很会泡妞。”
“那咱们来看一看哈。”
“接下来,我们吃饭的时间内。”
“如果有年轻的女子走进店子里了。”
“常玉如果能泡到人家,不,只要能勾搭上人家,能在一起联系了,而且人家只要今天愿意被常玉送回家就算常玉他赢。”
“常玉,你敢不敢赌?”
江常胜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赌,这也忒简单了,这都不是什么事。”
“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别说勾搭认识送回家了,今天要是来了姑娘,我让她晚上跟我回我家!”
一口酒喝下,顿时整个火锅店一片沸腾,叫好连连,掌声齐动。
“大家也都替我常某人做个证。”
“如果我赢了,那么老孙头今天请这店子里的每一桌,都喝一瓶十三年的陈花酒!”
火锅店一下子气氛到达了姐姐,热闹非凡,开心无比。
老孙头眉头一皱,一脸古怪。
“怎么着,老孙头,舍不得钱啊,不敢赌?”
老孙头思考了半天,一咬牙。
“你妹的,不就是请喝酒嘛,钱的事都不叫事。”
“我还就不信了,你小子不怕吹牛吹破了,赌!”
“常玉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常玉一声大笑。
“输?我常玉逢赌必赢,这算哪门子事,我不可能输。”
“要是我输了,我答应你老孙头一件事。”
“任你说,哪怕上到山下火山,只要不违背底线,我常某人接下便是。”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常玉更是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掌声雷动,众人喝彩,一下子火锅店内兴致盎然,温度骤升。
接下来的时间里,火锅店里从二楼到一楼,每个人都开始关注起常玉和老孙头。
每个人都乐在其中,更有人在场外开始坐庄下注起来。
火锅里热热闹闹,人群里也热热闹闹。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所有人突然都聚精会神起来。
因为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快看,外面好像有年轻女子过来了。”
一下子整个火锅店安静到了极点,连火锅内的扑扑通通的沸水声都听不到了。
江常胜满是潇洒的往桌子上一撑,老孙头瞪起了眼珠子,开始看向店子外。
人们先是听到了一匹马的声音。
踩在厚厚的积雪里仍旧能够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除了一匹马之外,好像还有两匹马。
紧接着是吁声。
“小姐,这家火锅店看起来好像不错,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吃饭吧。”
“哇,有火锅,太棒了。”
听声音,像是两个小丫鬟小婢女,跟着一个女主人。
“嗯,就在这里吧。”
“小姐,你先进去,那边有客栈,我和慧珠先去把行李什么的放一下。”
“我俩顺便再换一下衣服,衣服脏了。”
“嗯,你俩快去快回。”
听声音,两个小女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
外面的风忽然大了起来。
街道里到处都是希希嗖嗖哗哗啦啦的声音。
风大了,雪也更大了。
茫茫的世界中,皑皑的风雪里。
一个女子走进了这家拭目以待的胖嫂火锅店。
当她走进店里的那一刻起。
天地间本来是没有声音的,却猛然间如天雷勾地火,奔腾响动。
快听,那是人的心在动。
这世间有文字八万,言语无数。
却也无法描绘其之风华夭夭。
她披着一件袄,这是一件非常普通的袄,却因为她才变得好看起来,格外的漂亮。
她走了进来。
轻轻掸了掸雪。
雪花从她的身上簌簌而下,像是在起一场舞。
似乎是因为束的有些难受,她取下了头上的宝钗。
当宝钗取下的那一刻,本是盘着的美丽头发,如同一幅浑然天成的泼墨画,油然而下。
雪很白,却比不上她的白。
她的白,像是牛奶。
仿佛只需要轻轻一泼,就可以将整个世界都渲染的既温暖又好看。
窈窕挺立的身姿,虽被大袄盖着,但依旧是轮廓分明,凹凸有致,如同上天的鬼斧神工所制。
人们可以看到,她的袄下,有着一层精致的银甲。
有玉剑挂于甲上。
这道甲,这把剑,让她的美变得多了一分清丽,多了一分无人敢近。
面容无可挑剔,美得大方,俊的好看,一眉一眼即使不笑也满是浪漫自然。
一双红唇微微轻启一分,便让人心跳漏拍一分。
腰肢柔美且坚韧,胸脯挺拔且自然。
声音没有矫揉做作,只有干脆动听。
“老板娘,还有位置吗。”
“有哩,来,这里。”
万众瞩目之中。
女子坐了下来。
坐在了江常胜的隔壁桌。
整个火锅店都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常玉,看你的了。”
大家赶紧回过神来,纷纷咳嗽了起来,装模作样吃吃喝喝,却偷偷向那一处瞥去。
老孙头也是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用胳膊肘拐了江常胜一下。
“常玉,该你了。”
下一秒,老孙头发现了一件事,火锅店里的许多人们都发现了一件事。
江常胜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手中的酒杯有酒涎了下去。
像是丢了魂,失了神,看着那名女子呆若木鸡。
有人开始笑话起来,怎么一下子就傻眼了。
有人开始小声叫起他的名字来,“常玉,快给我们表演你的把妹神技。”
可是江常胜就像是听不到那些声音一般。
老孙头有些哑然,这一瞬他在江常胜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呆,也不是木,而是他活了六十多年也没看到过的春来夏往,还有秋收与冬藏。
时间在这一刻流动地格外清晰,每一帧每一秒都有痕迹。
风与雪纷飞起舞,酒与歌齐头并进,火锅店里,有一男与一女,是我和你。
曾经,我自诩半个诗人。
见山是深情伟岸,见海是热情澎湃。
见花见草信他们皆有故事,云海江潮,虫鸣鸟蹄都暗藏情愫。
唯独见了你,山川沉默,海面静谧,云海不再翻涌,江潮不再澎湃,花鸟鱼虫被光与尘凝固。
世界万籁俱寂,只剩下你。
我是谁?
我是常玉。
而谁又是你?
后海有树的院子。
夏代有工的玉。
此时此刻的云。
二十来岁的你。
宋秋水。
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