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还未亮时江常胜便爬了起来,独自行走在山川之中,未完的旅程再次启程。
走着走着,冯臣烈骑着他那匹魁梧的爪黄飞电领着一队骑兵追了上来。
一队人齐刷刷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就连那匹健硕的爪黄飞电也是朝踏仙盛世低下头去。
“世子慢走,还请允许末将等人保护世子跟随前行。”
马背上的江常胜停了下来瞥了一眼冯臣烈。
“不用了。”
“怎么可以让世子大人一个人上路?万一再遇到些贼子歹人出了事情怎么办?”
“此行前去南原京都迢迢万里,末将是真的很担心世子大人您。”
江常胜笑了笑,想了想转了转眼珠子故意说道。
“那行啊,既然你如此有心,那你就立刻辞去冠英右将军的职务,也别按我之前说的去北军了,以后这辈子就跟着我给我当一个贴身侍卫吧。”
冯臣烈听到这句话神色愣了愣,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之色露了出来,然后立刻沉声起来。
“末将愿意誓死跟随世子大人!”
“能够毕生为世子大人鞍前马后提刀带鞘是在下的荣幸,容世子大人等我一下,我这就安顿解决一下后事辞去职务跟着您。”
江常胜看到这一幕在心里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这个冯臣烈,他的圆滑世故和他的野心欲望都是一般赤果果。
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而且很聪明,聪明到会说话,会做事,但是他的这种聪明太过于狭隘了。
“哦?你果真愿意放弃你的军衔,放弃你辛辛苦苦走了几十年的这条路而是跟着我?”
“你不想去北军证明自己了?”
“哪怕有机会做到大将军,甚至是大元帅,大都督?”
“哪怕做一个无名无姓之辈也毫无怨言?”
冯臣烈连忙点头一脸的坚决之色。
“请世子大人放心,末将心甘情愿为世子大人上刀山下火海。”
江常胜一咂嘴。
“好了好了,冯臣烈,如果你能把你身上那股子市侩圆滑还有投机劲收一下,我想我会更喜欢你的。”
冯臣烈脸色一囧,他身后的那些军兵都是脸色讪讪的不敢说话。
“你的心思是不在我这里的,你的心思究竟在哪你自己清楚,我心里也清楚。”
“冯臣烈,不如我送你一番话吧。”
“在其位谋其职,你是一个军人,军人就做好军人的事情。”
“我挺喜欢你,也很欣赏你,很看好你,但我欣赏和看好你的主要原因,是源于你是一个可塑性非常强的军人。”
“而不是因为你聪明和巧劲而欣赏你。”
冯臣烈脸色微微一变,一直单膝跪地的他头更低了,不敢起身。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谨记世子教诲!”
“好了,你们都起身吧。”
马背上江常胜握着缰绳神态冷峻眸光认真道:
“你们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军队,不是官场,不需要那么多的聪明伶俐。”
“聪明伶俐的确可以走的更近更快。”
“但我们西北的军队之所以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第一大军,是靠绝对的实力打出来的,不是靠聪明劲取巧来的。”
在场所有人都是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喝。
“谨记世子教诲!”
江常胜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再次看向他,“冯臣烈,你的心意我已经记下了,跟着我就不必了。”
“你的理想一直都是马背上的理想,你去了北军以后不要让我失望就行了。”
“在我眼里,你会是一个好将领,你可以走的很远的。”
冯臣烈听到这里仿佛千里马遇见伯乐了一般,四十五岁的他激动点头应声起来,眸光炙热一
幅要为江常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模样,就差声泪俱下了。
不得不说冯臣烈此人是一个性格极其鲜明之人,他和汪福良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不同的典型,汪福良是一个正直规矩的人道理想主义者,而冯臣烈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功利现实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