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常胜只是随意的一瞥,便清晰的察觉到这群人里,最弱的也是天启境,连一个地听境的人都没有。而这八十人里,几乎有一半的人都是鱼跃境,他们随便走出一个,气机之强盛都可以让自己感觉到满是压力。
最让江常胜此刻头疼的便是,在这些人里,有七个,七个大能!
这七个人有的站在人群前,有的站在人群里,有的相貌英俊,有的平平无奇,但是他们流露出来的气机,让自己根本不敢小觑。
大能大能,大之能者,如果说那些天启境还有鱼跃境之人给自己的感觉是压力,那么这七个大能给自己的感觉,则是压抑,还有窒息。
自己甚至不能朝他们看过去,不能跟他们对视。江常胜在看向一个大能的时候,忍不住和他的眸光只是对视了片刻,便感觉自己的眼睛疼痛无比,就好像两根金刺扎入,如果再多对视一会儿,便会流出血泪。
江常胜知道,这些大能于自己而言是绝对的实力压制,一旦现在对上,自己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喘息机会,除非,自己再次动用那个人的意志与气机。
吕长老能被自己活活熬死已经算是创造了神迹,需要满足许多个特殊条件才能做到,而此时此刻,踏仙不在,并且自己不可能再突破重要境界化茧成蝶了。
换句话说,就算自己现在依旧满足那些能够与大能抗衡的特殊条件,但是一个大能就已经让自己够呛了,而此时此刻,有七个大能,三十多个鱼跃境,三十多个天启境,自己怎么去挡?怎么去熬死他们!
就算这一关侥幸过了,江常胜心里清楚,紫诩门是东土赫赫有名的大门派,他们的掌门,是一个勘天境的圣人!
圣人那一关,自己怎么过?别开玩笑了,根本不可能过!
冤冤相报何时了,江常胜知道,紫诩门这一关,自己不论怎样,都得想办法给他闯过去了。
今天过了这最后一关,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今天如果走不出去过不了这一关,自己的人生恐怕也就到头了。
江常胜此时此刻大脑飞速的转动了起来,开始展开计算和判断,小半会儿后,江常胜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暗自祈祷了起来,“哎,这一关能不能过,我接下来还能不能走到京都,只能赌一赌,看你了。”
于是乎,在重重包围之中,紫诩门的人只看见被围在中
间的那个男人,面对自己等人非但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慌张神色,反而一幅惬意轻松的模样取下包裹,在大地上坐了下来。
他的声音响起在大地上,“诸位还真是看得起我常某人,这阵势太大了,真的,让我都感觉有些绝望了,我已经打算放弃抵抗了,我这会儿就想问一句,我还有机会能跟你们说说话吗?”
平川上安静到了极点,没有任何人回答江常胜的话,八十多人,全部如同死侍一般死死盯着江常胜,气氛满是恐怖之感。
“喂,你们没有带头的吗?”
“别这样看着我,说话啊,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也总得有人站出来让我知道死在了谁手上吧。”
下一秒,一个看起来魁梧之极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他走出来的那一刹那,江常胜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大地都在微微的震颤,并不是他用力了,只是因为他的气机流露出来罢了。
他的每一步踩在大地上,都蕴含一种“势”,这种势并不是装模作样出来的,而是涵盖着天地大道,秩序法则所凝结出的势。
同时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头熊,仿佛只要一巴掌拍出
来,可以把远处那漆黑的山峰都拍出一个大窟窿。
这是一种绝对的威势,来自强者的本能威压,让人不敢生出任何懈怠反抗之意。
江常胜眯起了眸子看向他,也只有江常胜此时能够看清他,换做是一般的地听境之人被他气机针对,恐怕此时此刻已经眼睛淌出血泪来。
江常胜的眼睛很痛,但是强忍着。江常胜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瞬间几乎无法再发力,被这个男人的那种“势”所压制住了。
但是当自己的骨血轰隆作响,一阵沸腾之后,便恢复了过来,不过江常胜并没有佯动,而是暗自开始积蓄力量,随时准备逃跑或是反击。
此时此刻这头熊走到了面前,他双手环抱于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你就是常玉?”
坐在地上的江常胜收起了随意的模样,满是认真的回答于他。
“我就是常玉。”
紧接着这头熊围着江常胜转了一圈,他的目光从江常胜身上每一个地方仔细扫过。
这种感觉让江常胜不舒服到了极点,被八十多个人围在
这里,同时被当成了一个东西在赤果果的观察。
“绝代圣体,可以,很厉害。”
“你的铩羽箭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江常胜脸色凝固住了。
这头熊的话简单粗暴到了极点,言语之中带着一种不允许自己反抗的味道。
江常胜没有动,即使此时此刻面对的是八十多个强者;并且一个随时都可以捏死自己的大能离自己不过五步,但是江常胜依旧倔强到了极点,没有听他的话照做。
因为江常胜知道,自己一旦真的将铩羽箭拿出来给他看,那么自己今天也就输了,也就彻底活到头了。
可以死,但不可以轻易认输。
“不错,像是传说的那般,不仅挺有本事,还很有种。”
这头熊再次开口,声音非常平静,带着一种上位者绝对的权威力。
“对了,都说你拿到了春之大帝的传承。”
“已经拥有了春之大帝的气机与意志。”
“你这会儿亮出来,让我看看。”
江常胜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他。
这头熊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转过身去看了一眼自己
的同门们,然后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