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犹豫了许久,脸上满是绯红,点了点头,轻声细语,“嗯,信你。”
谭风看到了一片大漠。
那是一片荒凉的大漠,一群马匪将一个男子围堵在中央。
男子跪在地上,满脸的泪水和鼻涕,身上有鲜血在流淌,他就像是一只笼子里的惊恐小鸟。
“各位好汉饶了我的狗命吧!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啊!”
“不想死?那就要看你有没有什么能换你命的东西给我们了。”
“给,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就这点东西想打发我们?滚!”
一个马匪将男子一脚踢翻在地。
“英雄别杀我!英雄别杀我!”
男子抱住了马匪的大腿,大声的叫了起来,“我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妹妹,很漂亮的妹妹!”
马匪来了兴趣,“哦?你还有女人?”
“对对对,她这会儿就在戈壁滩的那头休息!我妹妹今年十四岁,还没有嫁娶,要是你们愿意,我妹妹她,她可以陪着你!送给你!”
紧接着片刻后,一个女子被马匪拖在地上,扔到了男子面前。
“我去你娘的,这就是你妹妹?长得可真他娘的丑,她脸上那块斑是她爹她娘当初喝了农药后生下来的吗?”
一众马匪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
女子全身是血,一脸的惊恐和痛苦,看着这个说要带自己进城去开杂货铺的年轻男子,感觉世界都崩塌了。
“兄弟,兄弟,求求你,不要杀我!”
男子颤颤巍巍,全身抖的不停。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噗。”
一颗染血的头颅,滚到了女子的面前。
“大哥,这个丑娘们怎么办?”
“要不也杀了?”
“唔,丑是丑了点,不过听那个男人说,这个女人才十
四岁,还是个雏。”
“这就好办多了,带回去,兄弟们先轮个尝尝鲜,然后卖出去。”
“这么丑,谁愿意上啊?”
“你是不是傻?把头一蒙,哪个女人不一样?这个娘们,丑是丑一点,但你看她前凸后翘的,虽然十四岁,但是身材还是不错滴…”
“对对对,大哥说的对,大哥就是聪明!”
“走咯!”
袅袅尘烟,孤独的大漠里。
谭风看到了那是一个眼神呆滞生如死灰的人儿,被马匪们绑住了双手双脚。
马在狂奔,马蹄下,是飞起的砂砾,砂砾中,是被拖行的年轻女子,身上鲜血淋漓,脸上红斑扎眼。
谭风看到了一家客栈,客栈前有一个一身猩红衣裳的女人,她手里握着一条血色的鞭子,她脸上有一块巨大的丑斑,粗糙的像是树皮。
她的周围则是血流成河,倒在血泊里的是一匹匹发出呻吟声的马儿,还有一个个惨死的屠夫马匪。
“以后,如果有人敢在我的和平客栈里不规矩,我不管他是谁,我不管他有多厉害,要么他死,要么,他杀了我
再去死!”
“只要是我所有的,不准任何人说,只要是我所有的,不准任何人碰!”
“就算客栈里的人犯了错误要挨打,也得由我来打,哪怕是一只要被拍死的苍蝇,一只要被折断的筷子。动手的人,依旧只能是我!”
“至于你们,可以看,不能说,不能做!”
“我话讲完了,谁还没有听清?”
这就是谭风的一生,是她临死前看到的怅然一生。
不知何时,房间里的灯灭了,窗外的天空由黑发白然后变蓝了。
安静的驿馆房间里,桌子上干干净净,没有存放任何东西,床上没有任何东西,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咚咚咚。”
有人敲起了门,那是一个老头带着他的孙子,手里拎着一只篮子,篮子里装着一只宰好剥干净的土鸡。
老头发现门并没有关,于是推开了门。
“常玉先生在吗。”
老头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却发现没有任何人。
他带着孙子走进了房间,忽然发现那个自己想要感恩的年轻医师已经了无踪影。
“咦?怎么不见人了?”
就在这时,老头忽然发现房间里有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