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彻底完蛋。
很棒,只要不离开段清泽,她没有一刻可以轻松。
段清泽无所谓地说:“去吧。”
他看看沈黎,忽然伸手道:“姐姐,我抱你飞过去,你走太慢了。”
沈黎:“……”
她现在不是很敢太靠近段清泽,更不敢不听他的,只好暂时性的破罐破摔,闭眼上前抱住他,脸紧贴他胸膛才好不看他。
段清泽笑了一声:“姐姐干什么抱这么紧?我又不会摔了你。”
语气里带着些许调侃和笑意,说完他便带着沈黎飞上半空,向清凉谷飞去。
沈黎心里默默叹息,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跑不掉了,这个段清泽感觉危险很多,他刚才说的她不会背叛他不知是试探还是警告,她但凡表露出一丝逃走的意图都会被他视作背叛,背叛他的人下场能好吗?
太难了,真是太难了,难到她想彻底摆烂。
可摆烂的结果却是命都没了,甚至更遭,她也不得不继续想办法逃。
寂静的清凉谷外突然冒出一个头来。
“真的都走光了。”祝从英机警地看了半天,终于小声确认。
她身后,田珍和卞霆黏腻地搂抱着,田珍紧张地问:“象足草怎样了?”
祝从英道:“阵法都破了,象足草坏了一些,多数还好的!”
她顿了顿,面色凝重:“丹方只有邵无忧和沈黎他们知道,我们得等他们回来……他们会回来吗?”
田珍并不乐观:“刚才邵前辈把沈黎带走了,沈黎的外甥也不在这里,他们不会回来了吧?”
她说着担忧地看向卞霆:“霆霆,那你可怎么办呀?”
刚才他们讨论到一半就被卞为真来了个突然袭击,邵无忧并未分享丹方,没有丹方只有象足草有什么用?
卞霆搂住田珍,忽然道:“不知邵无忧有没有杀死卞为真,去看看!”
三个筑基一路走过不少已成为废墟的木屋,很快到了卞为真掉落的那一间。
三人互相看看,给对方鼓劲,随后推门而入。
卞为真躺在地上,丹田和紫府各有一个血洞。他大张着眼,瞳孔中似乎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
卞霆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蹲下替卞为真合上双眼,叹息道:“他真的死了。”杀害他娘亲,控制他一生的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尽过一天父亲之责的男人,终于死了。
“这里有邵无忧留下的玉简!”祝从英从卞为真尸身边捡起整齐放置的玉简,小心地探入神识,确定是丹方后笑道,“这邵无忧还算有点良心,不枉费我当时跟他一起四下奔走寻找药材。”
“太好了,霆霆!卞为真死了,再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田珍喜极而泣,小百花般的样貌哭起来也是楚楚动人。
卞霆也连忙抱住田珍,动容地说:“是的珍珍,再没有人可以让我们分开。接下来,我们把卞为真做的坏事纠正,便跟你师姐一起继续游历四方吧!”
“你竟愿意为我放弃四方城吗?”田珍感动地说:“好,霆霆。你不负我,我也不负你,我们上哪儿都一起!”
祝从英嫌弃地看了腻歪的两人一眼,走出木屋。
外头一片冷清,原先人烟不少的山谷一半已成废墟。
祝从英突然想起了静兰,或者说现在的沈黎。这个她曾经认识又嫌弃的人变得十分陌生,如果最初遇到的就是现在“这个人”,当初或许也不会有那件事。
她有一种感觉,他们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如果将来再有相见的机会,那她便跟沈黎说清楚当初的事吧,若要好好结交,总不能隐瞒太多。
不知沈黎现在如何了呢?
就在祝从英下定决心的下一秒,她看到沈黎和段清泽一起现身。
祝从英:“……”就当她的决心是放屁吧!
沈黎不动声色地推开段清泽,见祝从英一人待在药田旁,正傻傻地看着他们,便疑惑道:“象足草没事吧?”
祝从英也很疑惑:“你们不是走了吗?”
“丹方没给你们啊。”沈黎道,“邵无忧已经离开了,要是我们也走了,卞霆怎么办?好歹曾是一起对抗卞为真的小伙伴。”
祝从英心道,我们只是在一边看着而已,连句话都没说,算什么对抗卞为真?但她当然不会提这茬,她总觉得沈黎身边的阿泽气息都变了,很危险,她可能说错一句话就会死的那种危险。
但对于沈黎还惦记着他们的心意,她还是领了的,可是过去的事她此刻绝不敢提及。
“邵无忧给我们留了记录丹方的玉简,你放心吧我们这边搞得定。”祝从英看看沈黎,又憋出一句,“你们还有别的事吗?”
看得出来祝从英很希望自己二人赶紧走,沈黎很理解,她自己也怕现在的段清泽啊!
她善解人意地说:“没有了,那我们就走……”
“有一事。”段清泽却打断了沈黎的话,盯着祝从英道,“我要知道方函的事。”
沈黎:“……”他竟然还记得这个名字!
祝从英:“……”我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多嘴!
沈黎拼命给祝从英使眼色,可祝从英却在段清泽的威压下看也不敢看沈黎,飞快地说:“当初我和师妹遇见静兰时,方函正跟静兰在一起。他是个筑基中期的散修,但自从跟静兰分开后我就再没有见过方函了。静兰的性格跟现在的沈黎不一样,沈黎肯定看不上方函的,对吧沈黎?”
祝从英感受到了沈黎的善意,便最后还了她一份善意。
沈黎连忙道:“我都不知道方函是谁,怎么可能对他有想法?”
段清泽皱眉:“没有更多的了?”
祝从英心道,我们就见了几次面打了几架而已,能知道什么啊!
她连连摇头:“我和师妹跟方函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