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时代，我们的道2

棠棣之欢，手足之情。

蔷薇花从不会一枝独秀，而总是百花齐放，花团锦簇。

大长老望着看不见的远方，老泪婆娑：“一百六十年来，我们蔷薇令一直在为刺杀田氏贵胄、为夺回齐国王权奔走，所到之处无不喋血成河，可到头来我们又得到了什么？”

姜乔早已泣不成声：“是我让各位长老失望了，是我无能！”

大长老轻抚姜乔额头，静静道：“十代未遂之功，岂一代之无为？”

“大长老…”

姜乔紧紧抱住了大长老，像个孩子埋首在长辈怀中，呜咽不止。

大长老面上流露出无尽的沧桑，像是一尊饱受风霜腐蚀的泥塑像，面上的皱纹是皲裂的痕迹，仿佛随时

都会绽裂成万千碎片，湮灭于一片苍白的虚空中。

“姜氏齐国，真的已经回不去了么？我们的道，莫非一开始就是错的？蔷薇令是什么？蔷薇令意义何在？”

大长老突然激动了起来，一股血气充盈了她枯槁衰老的身躯，熨平了她脸上的皱纹沟壑。刹那之间，她便容光焕发红颜返照，仿佛瞬间年轻了三十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道恢恢，大道茫茫，王道沧桑！”

姜乔感到大长老枯槁的身体充盈了一股悲愤的力量，这股力量愈发蓬勃，像是灵魂深处正在汇聚的风暴，不断蓬勃，不断壮大，凝聚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姜乔惊诧不已，紧紧抓住了大长老的胳臂。

大长老高高地昂首，仿佛看到了苍天宇宙：

“我辈之道在何方？

“我辈之道在何方？！

“我辈之道在何方？！！”

三声自问，一声比一声铿锵，一次比一次悲壮。

声音戛然而落，最后的生命燃烧殆尽。老妇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面上的血气以更快的速度褪去…她的手脚迅速变得冰凉，她的面容以更快的速度枯槁下去，横生出更多更深的皱纹，犹如千万条沟壑。

“大长老…”姜乔跪倒在坐榻前，哽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