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合一

而张二比他好很多。现如今他们共同出钱,张三身上的一万多两债务,便也是他的。

张三还想说什么。

张二提着他站起来,另一只手托起八千多两,幸好有银票,否则他都拿不起来。

张长行:“走吧,我们回去筹钱,我先看看我这边到底还能凑多少钱,早点把钱凑上,福禄庄新店就能早点开业。"

容昭微笑着挥挥手,一脸期待:“张兄,那我等你们来送钱呀!”两人背影渐行渐远。

张长行是天大好事砸在头上的惊喜,而张长言却隐隐迟疑,神情有些复杂。

张长言:"二哥,我们真的还要加钱吗?"

张长行:"当然,福禄庄这门生意确实很有得赚。"

张长言:“可是要很多钱啊,凑钱真的太难了,你之前也听到了,我这段时间实在是过得苦。”

张长行:“我听到了

,但你舍得放弃福禄庄其他店?只守着这一家福禄庄过日子?”

张长言:“可是穷真的太苦了,我好不容易熬过来,好不容易得到的钱啊!”

张长行:“三弟,现在日子是苦一些,等拿几次福禄庄分红,日子就好过了,你想想,以后的分红是现在的翻倍。"

张长言:"……那确实挺多的。"张长行:“苦日子是暂时的。”

张长言:"……二哥,我这苦日子已经好几个月了。"——明明是天大的好事,明明是银子雨。——他怎么就这么穷呢?!

张三不理解。

福禄庄。

容昭坐在那里,端起茶盏缓缓喝一口,而后手指在桌上张三签过的欠条上敲了敲,嘴角上扬,原本糟糕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石头看了一眼,莫名脊背发寒。

谢洪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有些疑惑:"世子,为何一定要拉着张家人做生意呢?"

容昭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张丞相与我家不对付,当初若不是我及时应对,我们安庆王府已经被摘了招牌。张丞相不可能放弃对付我们,那便给他拆个台,从内部瓦解。"

她要得是与所有达官贵人网在一起,那便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张丞相与他们家世仇,绝对不会与她合作。没关系,他还有儿子。

——儿子可以把爹坑进去。

谢洪有些不理解,却又似懂非懂。

这时,容昭喃喃:"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家还有一个老大?"谢洪:“是的,张大少张长知。”

容昭笑了。原本因为五皇子带来的压力与不悦,因着此时的高兴,冲淡了些。

谢洪:“

"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后面凉凉的。张府。

张长知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完全失了仪态。好在此时只有他一个人,除了下人,没人注意到。

他站起来,轻咳一声:“老二老三怎么还没回来?我出去看看。”说完,大步走出去。

——不知为何,他刚刚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极为

古怪。

张二和张三怀揣着期待与希望,“手牵手”兴冲冲回家筹钱。刚到家中,便见张长知站在院子里面。

两人脚步一顿。张长行更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十分心虚。

张长知见他们回来,立刻皱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如何?”他比两人年纪大不少,又向来学着张丞相,所以看起来格外严肃,十分古板的样子。

张长言没想到他大哥也知道这事,顿时头疼,下意识看向二哥。

张长行赶紧拉住张长言,将他塞在后面去,这才露出笑容:“解决了,老三不听话和容昭合伙做什么生意,好在我将钱要了回来,与容昭一刀两断!"

说着,他还将那八千多两拿出来给张长知看了看。

张长言瞪大眼睛。

二哥这不是说谎吗?那钱明明是分红,哪里是撤资的钱。

张长知却满意地点点头:“对,父亲不喜容家,不管什么生意,我们家不能学四大亲王一样与那容昭合作,张容两家是旧怨。"

张三闻言,试探一句:“没可能和解?”

张长知瞪他一眼:"没可能,这话你别让父亲听到,非得打死你不可。"

张三:

张长行点头:“一定一定,幸好我拦着了老三,而老三也听话,从容昭那里拿了钱便回来,大哥,这事儿就别告诉父亲吧。"

张长知皱眉,以他的性格来说,这件事是应当上报父亲的。瞒着父亲像什么样子?

张长言见此,直接走过去,一把抱住张长知:“大哥!求求你了!”

张长知眉头皱得更紧,嫌弃道:“松开。”

"不松,除非你答应我不告诉父亲!"张长言不撒手。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张丞相知道,否则他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他们哪里是把钱拿回来了,分明是还要送钱过去。

那就更不能告诉张丞相了。

自从当过了“穷人”,到处蹭吃蹭喝之后,他的脸皮见长,一点也没觉得撒泼耍赖有什么问题,看得张长行目瞪口呆。

张长知黑了脸,挣扎。张长言抱得更紧,死不撒手。

张长知脸

黑了又青,青了又黑,半晌后,终于咬牙切齿:“我、答、应、你,松开!”

张长言立刻松开,一脸乖巧。张长知只觉得没眼看,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张长行与张长言同时松了口气。——好在糊弄过去了。

看张长知的态度便知道,这事儿不能告诉他,更不能告诉张丞相,只能先瞒着,瞒一天是一天。

这时,脚步声响起,刚刚走了的张长知折返回来,板着脸:“钱拿回来了,以后别再和那容昭搅在一起。不过,父亲吩咐的事情还是要做,老三,你想办法让容昭与五皇子见一面,看是否能查出端疑。"

张长言不知道这事,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看出什么问题?"

张长知:“看五皇子与容昭的相处,若是能看出五皇子对容昭‘图谋不轨',那便是我们张家一举打倒安庆王府的机会。"

说来也是蛮横,明明是五皇子对容昭“见色起意”,偏偏是打倒安庆王府的机会。可谁让那人是五皇子呢?皇帝宠爱的小儿子。

老大说完便走了,留下愣神的老二老三。张长言愣了半晌,终于震惊地吐出一句:“五皇子对容昭美色图谋不轨?容昭是男的呀。”

张长行早就知道了,倒是理解:“容昭确实长得好看,面若好女,虽都道五皇子喜好女色,可其实,五皇子喜欢的是美色,只要长得好看的,无拘男女。"

张长言:"!!!"

他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他这不是折辱容昭吗?!”——作为一个纨绔,张三都怒了。

怒过之后,他突然想到什么,与张长行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念头。两人几乎齐声道:“容昭不能出事!”

他们正与容昭合作,且不说新的福禄庄,便是张三的成本也还没拿回来,容昭不能出事,至少是目前还不能。

张长行:“得提醒一下容昭。”

于他而言,下午父亲提出计谋时,他觉得没什么问题,甚至还挺赞同。但现在,容昭是他的合伙人,是可以给他带来巨大名利的人,他得保着容昭,不能让他出事。

张长言:"对,也不知道父亲怎么回事,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

当初祖父出了事,可老安庆王也出了事,都是受害人,怎么就这么针锋相对?"

张长行点头:“可不是,父亲早前与容屏不对付,如今容屏早就缩了,父亲怎么还是盯着容家啊?"

张长言:“有些仇怨明明可以放下的,父亲实在没必要一直盯着容家……”

两人勾肩搭背回院中,说着张容两家可以握手言和,放下仇怨等等。一回去,两人立刻给容昭写信——

【容世子,父亲打听到你与五皇子不欢而散,怀疑是五皇子好美色,行为不当,谋划着借你攻击五皇子,以达到对付容家、对付你的目的,还试图制造你与五皇子偶遇,接机观察……】

一封信洋洋洒洒,将张丞相的算计扒了个底掉。

信是老二张长行写的。张长言封好,交给玉竹:“快想办法偷偷送给容世子,尽快。”

玉竹:"……好的。"

——他看着这封“密信”,突然觉得张丞相有些可怜,甭管多少算计,架不住两个亲儿子扯后腿啊。

曾经只有他家三公子一个“卧底”,如今又带上了二公子.…

玉竹也只是想想,想完就赶忙去送信。

而房间里面,张长行惊讶地看着老三房间,“你不是说房间里面的东西都卖空了吗?怎这些古董摆设都还在?"

张长言:“我傻呀,房间真空了,岂不是让母亲、父亲立刻发现?”

他拿过一个花瓶给张长行看,“我把原本的卖掉了,搞了个类似的仿制品,只要不让丫鬟小厮去碰,勉强也能应付过去。"

张长行借着烛光仔细—看,瞬间了然——果然是粗制滥造。

便是这样昏暗的烛光,也能看出这东西差得离谱,属于白送都不要的残次品。

张长行:“你怎么不换些稍微好点的?这也太差了吧,很容易被看出来。”

张长言面无表情看着他,幽幽开口:“你以为我不想换好的吗?”

张长行:".....…."

“我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