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靳时跃没想到孟璃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想也没想,下意识说道:“你喜欢吗?你喜欢我就喜欢。”
他将问题又给抛回来了,孟璃坐起来了一点,被他握在手心里的脚忍不住轻轻踢了踢,无语又好笑:“我是在问你,你别管我,是你喜不喜欢。”
靳时跃将她调皮作乱的脚握得更紧,甚至还故意挠了一下她的脚心,孟璃很怕痒,浑身触电似的。抿着唇憋笑,脚使劲儿挣扎。
他就是不松。
“哎呀,你好烦。”孟璃咯咯笑不停,抓起枕头去打他,“别挠,很痒。”
靳时跃也不躲,枕头软绵绵的,砸在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怎么挠你哪儿都受不了?”
“挠这儿最受不了。”
靳时跃的手顺着小腿往上,塞到她两腿间手指或轻或重地揉了揉,孟璃捕捉到危险气息,顿时警铃大作,脚心抵住他肩膀,将他往后一踢,“你赶紧回答问题!别整这么没用的!”
他的手又开始胡作非为,孟璃急忙提醒他:“我可是在流血呢!”
靳时跃失笑。笑得无法自抑,桃花眼弯起来的样子格外好看。
她的脚还在踢他的肩膀,靳时跃便摁住她的脚腕,低头吻了吻她的脚背。然后继续给她按摩。
以前她的脚时常都是冰凉凉的,这会儿倒被他按得热乎乎的。
“问你呢,你到底喜不喜欢?”孟璃追问。
她今晚突然咬着这个话题不放,靳时跃要是再反应不过来那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
“是不是我妈跟你聊过这件事儿了?”他又反问。
孟璃摇了摇头。
“那就是张姨了。”他是肯定的语气,一针见血。
孟璃没否认。
这事儿也不难猜,家里拢共就这么几个人,靳政元不可能,蒋昭英可能性也不大,而他们老两口其实也没问过这方面的问题,不存在催生问题。这跟文化程度无关,而是她相较于靳政元和蒋昭英,的确是会封建古板一点。张姨的生活中占大头的就是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所以她才会格外在意。
当然,靳时跃也明白张姨是关心他们,真心为他们俩好,才会给出一些善意的提醒。
“孟璃,你不需要在这件事上有任何压力。”
靳时跃捧着她的双脚,有一条细细的青筋,在他的按摩下凸了起来。靳时跃的手指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的脚背,低声道:“任何人跟你说任何话,你都不需要在意。在这个问题上,你始终是唯一有话语权决定权的人。”
他的语调缓慢,一字一顿,咬字极其清晰。
坚定又虔诚。
永远将她的感受摆在第一位。
她好像随时都会被他的一言一语所震撼到,感动到,温暖到。
孟璃靠近,双臂抱住他的脖子,抱得紧紧的。
“你这人,”
孟璃想说一些煽情话,但又怕显得太矫情,所以最后十分傲娇地来了句:“还怪好的勒。”
靳时跃又笑。笑声从他的胸膛震出来,孟璃的耳朵紧贴着,听得格外清晰。就在她耳边环绕,温柔又低磁,酥得她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靳时跃又补了句。
“那你也实话实话,”孟璃顺着这话,问,“你到底喜不喜欢小孩?”
绕了半天,话题又绕回来了。
靳时跃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想了几秒,给出一个结论,“还好。”
他顺势搂着孟璃的腰,轻轻一托,她就窝进了他怀中,他的手轻轻地按揉着她的小腹,淡淡说道:“我家里从我爷爷那一代就是单传,到现在我家也只有我一个,其他亲戚平常走动也少,所以我没怎么跟小孩子接触过,也没时间接触,偶尔看见其实也会觉得挺可爱的。”
说完,又立马补充一句,“当然,是在没有看见调皮捣蛋的情况下。”
孟璃听他说完,情不自禁幻想了一下。
如果他们以后真的有一天有了孩子,靳时跃当起爸爸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毋庸置疑,他大概会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正当孟璃走着神时,靳时跃就抱着孟璃躺下。
“好了,不聊了,赶紧睡觉。”他拉过被子,“经期要注意休息,别熬夜。”
“晚安。”
孟璃捧住他的脸,轻轻地吻他的嘴唇。
靳时跃便趁机加深这个吻,舌尖在她口腔里扫荡纠缠,这才立即悬崖勒马,又吻她的额头,沉着嗓:“晚安。”
气氛依旧缱绻缠绵,最终归于沉寂。
可孟璃却迟迟睡不着,脑子里很乱,也莫名恐慌。
煎熬的度过一夜,第一天孟璃一大早就去了医院。
靳时跃第一天不飞,但他需要去公司开会。孟璃没有告诉靳时跃去医院做检查的事情。靳时跃自然以为她去了咖啡馆。
医生给她开的检查很全面。
血液检查,性激素、amh检查,超声检查。
由于她还处于经期,还没有办法做腹腔镜和一些常规的妇科检查,所以暂时没有做,约到了经期后。
医院里人很多,检查更是。
孟璃从一早就到医院排队,虽然排了很长的队,但她的检查做起来都挺快的,所以一个上午就做完了。
做的检查项目当天就会出结果。
所以孟璃索性在医院等着。b超检查单当时就出了,她问给她做检查的医生有没有什么问题,医生只囫囵地说了句:“去问你的主治医生。”然后就匆忙叫了下一个,孟璃也不好再多问了。
孟璃又挂了上次那个医生的号,坐在候诊区,她盯着手中的b超检查单。
上面的图她看不懂,检查所见包括了卵巢大小、位置、卵巢组织以及卵泡情况。
全是一些专业术语。
但最后的检查结果后面,标注了右卵巢无回声,右附件囊肿,可见卵泡少。
她就算再看不懂,大概也能明白囊肿是什么。
她不敢去查百度。
昨晚那一股恐慌,在心中无限放大。
这是一种未知的恐惧。尤其是现在自己所处的环境。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全是为健康问题而奔波,她坐在这里,也变成其中一粒小小的尘埃。